“我帮他刷了墙,勉强过了一关,但是他觉得安全屋里油漆味太重,所以就跑到我的安全屋住了。”
诸伏景光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正准备接过对面的人递来的香烟,那支香烟却在半空中拐了个弯。
诸伏景光“”
“麦芽跑去你那里住了的话,那还是不给你了吧。”诸星大将那支香烟咬在嘴里,单手掩着风用打火机将其点燃后,才继续说道“那家伙不是讨厌烟味吗”
这是诸伏景光没听过的情报,不过既然诸星大这么说了,他还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现在是休整时间,而诸星大一向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
虽然好友与诸星大关系向来紧张,但是他对这个人的感官倒是还算不错。
诸星大指尖夹着的烟随着风忽明忽暗,一缕细长的烟雾弥散在风中,烟灰不久后也被风打散。
他们谁都没再说话,倚靠着天台的栏杆静默地望着天空以及天空之下的这座城市。
诸伏景光又看了一眼诸星大指尖夹着的燃了一半的香烟,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另一个画面。
站在极远处抽烟的银发男人,以及拿出烟盒却又停顿的手。
琴酒似乎没在麦芽面前抽过烟。
他又想起了那个问题麦芽和琴酒之间的关系的真相。
组织里有人说那两人关系极差,但是亲眼见过那两人出现在同一场合时的相处模式,他没看出麦芽和琴酒之间的水火不容到底体现在哪里。
他曾经在甜品店里用一支海盐冰淇淋作为交换,换来了麦芽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他没能把握住主动权,但也从麦芽提及此事时言语中窥见了那人对不和传闻的嗤之以鼻。
麦芽说,他加入组织,还是琴酒为他引荐的。
所以那两个人其实在麦芽加入组织前就有所交集了。
既然有这层关系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觉得麦芽和琴酒关系紧张
他再次思考起这个问题,又带着这个问题回到了安全屋,见到了问题的当事人之一麦芽威士忌。
那个人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小腿随意搭在沙发边缘,不知道在睡觉还是在想些什么。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放轻了关门的动作。
“你来了。”沙发那边传出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诸伏景光一边换着鞋一边应了一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搞的好像他才是客人一样,这里明明是他的安全屋才对
他看了一会儿那位简直已经化身为主人翁的客人,叹了口气,最终只是说道“去洗手,过来吃晚饭吧。”
“哦。”
麦芽威士忌比他想象中棘手,但又好像比他想象中好哄,他不确定自己的哪句话、哪个行为下一秒是否会激怒那人,也不确定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能平复那人的心情,更加不
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但是麦芽依然在自由出入他的安全屋,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他仍旧读不懂麦芽的想法,也仍旧做不到控制麦芽去做什么,麦芽身上携带的风险似乎永远只增不减,他也只能更加谨慎地应对,期盼这场荒谬的游戏尽快结束,最好连带着麦芽对他的兴趣也能一并被带走。
他换好室内拖鞋,直起身,提起放在玄关置物架上的打包带,径直走向厨房。
麦芽的气息一如既往隐秘,即使已经站在了身后,转头前仍旧无法发现那人到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