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大厅的大门被推开,小教士前来汇报“阁下,埃尔图萨公爵已经抵达了。”
撒迦利亚放下电报“我这就来是只有公爵一人来么”
“公爵还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小教士凑近,小声地解释道,“那位小少爷自幼起就身体不好,而大小姐也没什么精神,听说是身体不适,应该是舟车劳顿的缘故。”
圣堂中有许多修士都拥有能够治愈类型的神恩,而撒迦利亚的“光”更是其中的翘楚,也难怪公爵在听说了来迎接他的使者身份后,立即就带着身体不适的孩子们上门拜访。
撒迦利亚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公爵呢”
这一点小教士自己就能确认“公爵正值壮年,而且他的身体很健康。”
哈特巴的教堂确实不大,撒加利亚在拐过两道走廊后就抵达了会客室,他一走进门,最先看到的果然是埃尔图萨公爵。
小教士说得不错,这是一位非常强壮的壮年男性,他有着宽阔魁伟的身材,五官粗重但端正,棕色的半长发被一丝不苟地系在脑后,他有着一双偏暗的墨绿色眼眸,与他身上的深色礼服颜色一致。
撒迦利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人的动作和臂膀,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位埃尔图萨公爵一定有着常年习武的习惯,最起码,他一定是个打猎的好手。
“康沃利斯阁下”公爵的脸上是爽朗的笑容,他似乎十分荣幸能见到撒迦利亚,“没想到这一次的使者是您,这可太好了,我早就听闻过您的名声,直到今日才有幸见面”
撒迦利亚端出照顾老年教众群体的耐心“您谬赞了,我只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教士。”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撒迦利亚的视线却落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按照情报中所说的,他们应当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但他们和各自在画像上都有些不同。
大一些的姐姐是个瘦弱的姑娘,低头垂眼,棕色长发显得有些枯黄,面容和肌肤都是病态的惨白,没有一丝孩童的活力,偏偏她还穿着一身绛红色的长裙,这让她显得更加的虚弱。
至于小一些的弟弟,他也穿着深色的礼服,看起来和姐姐差不多高,五官和他的父亲很相似,但神情萎靡,像是下一刻就要昏倒,他躲在姐姐身后,还紧紧抓着姐姐的手。
撒迦利亚皱了皱眉“阁下,如今的道路还是这样颠簸吗而且我记得您带着随车的医师”
这两个孩子不该这是幅受病痛折磨的样子。
像中的公爵小姐可是个健康明丽的女孩,不是这幅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而小少爷虽然身体不好,但画中的他也面色红润,只是身材对于孩童来说过于瘦削而已。
“我是个粗心的糟糕父亲。”公爵突然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怜爱地望着自己的孩子们,“自从他们的母亲逝世后,我们这个家庭就陷入了无止境的悲伤,那个时候他们就都生病了,冬天结束时我本以为孩子们已经痊愈,可这一路不停颠簸,又让他们受苦了。”
撒迦利亚斟酌后,礼貌地道“请您不要自责。”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教士,他曾见识过不下数千个家庭,这位父亲和孩子们的相处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公爵松松地搂住了孩子们的肩膀,于是弟弟贴着姐姐就被他推了出来,他直视着撒迦利亚的双眼“我不忍心他们再受病痛折磨了,还请您为他们做个检查。”
孩子们立即懂事地行礼,那姿态礼仪无可挑剔,此时的他们看起来才有了点贵族孩童的样子,不像是在父亲的臂弯里那样畏缩。
撒迦利亚忍住了皱眉的冲动,他对着两个孩子温柔地道“那是当然的,我会尽己所能,请阁下不必担忧。”
听到肯定的回答,公爵露出喜悦的神情“那就再好不过了,但请不要再使用敬称了,直接以名字称呼我吧”
“我是西佛里夫埃迪埃尔图萨。”
撒迦利亚已经在小姐弟面前半蹲下了,闻言心中有些诧异,但面上仍旧微笑道“阁下,您是未来的王储,我不能这样失礼。”
西佛里夫奇怪的名字,从未听说过,大概是来自古特尔爱语的节选,可这种名字不都是贵族们给小孩当乳名的么而且还是鸢尾那边的习俗,没想到埃尔图萨的贵族会给孩子取这种大名
至于中间名埃迪,这是个很讨王室和他们亲戚喜欢的名字,倒是没什么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