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来的风水师忽略了一点,这河岸两旁杂草丛生,长的几乎比人还高,里面藏着的蛇虫鼠蚁多不胜数。”
“虽然你们有用草木灰防虫蚁,但要想隔绝蛇鼠,可不是在棺材上撒一层就能解决的。”
冯永望赶忙问“那怎么办”
禾晔道“先去看看其他三处地方。”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看地,结果一圈看下来禾晔发现,的确是挨着河边的那块地风水最好。
冯老爷子有八个子女,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今日跟过来的是五个儿子,还有几个中年男人是门口同族的叔伯。
冯永望一群人听完禾晔的话,一边朝家走一边互相商量着,这坟到底迁不迁
有人说迁,不能让老爷子走了,还受被啃咬的罪。
也有人说不迁,说这地方做祖坟好,实在不行,他们就再重新铺几次草木灰,把蛇鼠隔开就行了,没必要大动干戈地迁坟。
禾晔不参与他们的话题,特意落后几步,缓步跟着。
牧夕璟与他并肩,小声道“你刚刚可以选择不理他。”
那个三叔许是看禾晔年轻,聊天时不自觉地端起长辈的架子,还说什么你爸妈供你上这么好的大学,开纸扎店是不是屈才了
屈不屈才,关他屁事。
一路上张嘴闭嘴全是他儿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对于这种时刻都在想炫耀的人,牧夕璟是真不想搭理,但看着禾晔忍着不耐烦与对方聊天,又做不到袖手旁观。
“没事。”禾晔低声说道“他一脸苦相,从小生活的不好,又早年丧妻,这些人中,他的生活应该是最差的,考上大学的儿子,是他唯一胜过其他人的地方,所以才会想广而告之。”
牧夕璟“嗯。”
虽是这样,但他依旧不喜欢。
一群人回到冯永望家中时,院子里已经摆好了三
桌丰盛的饭食,
准备招待他们。
这种宴席,
禾晔之前经常跟着爷爷出去吃,倒没觉得不习惯,但牧夕璟有洁癖,而且还挑食。
他看着一群大老爷们一边吃饭一边喝酒,聊着到底迁不迁坟的事情,是一口也吃不下。
禾晔默不作声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直到吃饱了,才放下筷子,问“你们商量好了吗,这坟迁不迁”
原本聊的面红耳赤的几人瞬间噤声,互相对视,却拿不出主意来。
禾晔见他们都不说话,缓缓开口“不如我给你们一个建议”
冯永望客气道“禾老板你说。”
禾晔“问问老爷子的意见。”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冯永望的爸爸睁大眼睛“这怎么问”
禾晔抬头,看了眼亮堂堂地天色,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先去准备东西,找好人,等天黑了,我尝试着招来老爷子的鬼魂询问,如果他说不用,那你们就过去给他烧张纸,洗洗睡觉,如果他说要迁,那今晚我们就把坟给迁了。”
“新坟还在那块地里,往东迁十几米,虽然没有原来的位置好,但依旧旺子孙,招财运。”
可能是被禾晔说招老爷子的鬼魂给吓住了,几个大老爷们都没再说什么,一个个点头应好,吃过饭一个个都忙了起来。
该采买东西的人,去采买东西,该去找人的,去找人。
禾晔把列好的单子发给冯永望,跟他说寿财和墓碑一时半会儿也买不来,直接延用原来的。
其他的就是红手套、红纸、红布、凉席、大萝卜、五谷杂粮、四个馒头、大黄纸、冥币、下葬吉祥物、钱币、经书、贡品、供桌、四个金蟾或者古币
冯家人全都去忙活了,禾晔倒是闲下空来。
冯永望家的院子很大,他就自己搬了张椅子,在院子里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打游戏,夏天蚊子多,斗地主还没玩两局,腿上、胳膊上就被咬了几个包。
禾晔直接打开背包,现场画了张驱蚊符贴在了椅子腿上,继续游戏。
牧夕璟也搬了张椅子,在他旁边不远处坐下,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个还没拆封的盒子,里面是一部新手机。
一个摆弄新手机,一个摆弄游戏,气氛安静且祥和。
直到一个中年女人搬着凳子在他们旁边坐下“你好禾老板,我是冯永望他五婶。”
禾晔记得她,刚刚从车上下来,那句这么年轻啊,就是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