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循着血迹而来的两只巨大的兵虫发出急促的“嘶嘶”声,两只虫并不急着猎杀目标,而是一路聊天般“嘶嘶嗬嗬”,一边迈动粗壮的螯足靠近那男人。
就在这时,孔淮殊注意到,黄毛背在身后的手僵住。
孔淮殊心一沉。
这个人,摸到了他们通风口的金属罩。
片刻后,那男人若无其事的挪开手,他仿佛已经接受命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刀。
“他妈的”虚弱的声音从监控里传出来,男人像是给自己鼓劲儿“老子用这把刀收过你们的保护费,也该保护你们一次”
他踉踉跄跄的冲向那两只全副武装的怪物,走向他注定的命运。
虫族没带走他的尸体,因为他失血太多,不适合做温床,它们索性玩了个够,尸块散落在狭小的
巷子里,场景宛如人间地狱。
两个小孩早就被可领不许看监控了,都坐在小床上,缩成两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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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淮殊沉沉的呼出一口气,熊铭野则是软软的坐进了椅子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其中一只兵虫折返回来了。
两个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它用长矛一般的螯足在地面反复试探着,分布在头两侧椭圆形的三对眼睛,黑漆漆的转动着,最终,锁定了通风口的位置。
它开始想扒开那个小口,但它身体太过庞大,挤不进树与墙之间的缝隙,而且它身上恰好没有那种短炮,一时奈何不了这棵树,可它也没有放弃的意思,用刀锋般的螯足刨树,木屑四溅,同时,它锯齿般密密麻麻的口器也张开了,不停的震颤着。
它发出只有同伴能听到的低频声波,在报告位置。
熊铭野慌了,起身时带动椅子,安静了一周的狭小空间里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下意识的要道歉,被孔淮殊打断了,“你带着他俩进密室。”
那噪音根本无关紧要,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见熊铭野还在发愣,孔淮殊把俩小孩拎起来塞进他怀里,往事先准备好的密室推“快点进去,我把它们引开。”
“淮殊哥”熊铭野大惊失色,转身看向他,少年在几秒钟里下定了决心,把两个孩子往孔淮殊怀里塞“你带他们进去,我去把它们引开”
“别闹了。”孔淮殊瞳色深沉,宛如深海,他甚至很轻的笑了一声,但那声笑气息急促,暴露了他故作轻松的事实,“你这小密室,就是个小衣柜,原本是给你和萌萌准备的吧我这个身形要是进去,只能再塞一个小孩,你要让你妹妹去喂虫子吗”
他没推开孔蔚旸,把小孩接过来,吻在他额头上。
“我要是”他嘴唇颤抖,停顿了下,还是觉得说出那个字实在太不吉利,干脆含含糊糊的带过去,直接说后面“告诉你展叔叔,睡过蛇鹫的指挥官,我这一辈子就值了,没什么遗憾。”
“我不要说。”小白毛扁了扁嘴巴,倔强的不让自己流下眼泪,“小叔,你的墓志铭太没出息了,还少儿不宜,我们都还没成年,不能替你转述,你一百年之后亲自和展叔说吧。”
孔淮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