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可惜卿上阳完全不理会她,反倒向褚巡诉起苦来,“我年幼便认识她,从小青梅竹马形影不离。我苦恋她十余年,本以为总有打动她的一日,谁知道,她就是块顽石,怎么捂都捂不热。”
褚巡这时也很无措,原本一见这位向家娘子,就觉得她符合自己娶妻的标准。她端庄沉稳,进退有度,有一瞬他甚至觉得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有幸能结识她。
所以当卿上阳横空出世来坏人好事,他心里虽打了退堂鼓,但也还想争取一下,便好言劝慰卿上阳“缘分这种事,强求不得”
结果这卿上阳把眼一立,“谁说的我偏要强求,我偏不肯放手,还望阁下不要横刀夺爱。”
这下褚巡没有办法了,本可以顺利发展的一段感情,中途蹦出个不速之客,与其日后情难割舍,不如现在及时止损的好。于是无奈地笑了笑,“我今日是来找向娘子看诊的,校尉不要误会。”
南弦心道完了,看来亲事要被搅黄了。
褚巡面带遗憾地向她拱起了手,“叨扰向娘子了,那我这便回去了,娘子请留步。”
南弦道好,示意一旁早就惊呆的婢女,“替
我送送贵客。”
婢女回过神来,忙向褚巡比了比手,“请客人随我来。”
南弦目送那身影走远,转身便给了卿上阳几下,气道“你是和我有仇吗好好的,跑来说这一大堆疯话”
身上的铠甲被敲得嗡嗡作响,卿上阳说“打我没关系,别把自己的手弄伤了。我今日正带队操练呢,得了消息便赶来,还好赶上了。”语气沾沾自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南弦气恼地瞪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说起这个,卿上阳也觉得纳闷,他到门上的时候,传消息的人早走了,因此他也不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来得及时,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甚至为了恫吓她,煞有介事地说“我在你府上安插了眼线,只要你有异动,立刻便会禀报我,明白了吧”
南弦咬牙,“是谁,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这个不能告诉你,告诉了还能有下回吗”卿上阳嬉皮笑脸道,“我就是专断你好事的煞星,你别想背着我嫁给别人。刚才那书呆子有什么好的,眼睛那么小,长得还黑,哪里像我,双眼有神,肤白貌美。你不能因为咱俩认识得久了,就对我提不起兴致,做夫妻与做朋友不一样,不信等你嫁给我就知道了。”
结果这话说完,又被南弦踹了一脚。
她平时是个端庄美人,从来不动粗,但这卿上阳是异类,不能当正常人看待。
她气势汹汹道“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嫁给你。我拿你当阿兄,你却每日对我虎视眈眈,不怀好意。”
这么严重的指控,卿上阳一瞬伤心起来,“我就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是不是哪一日我为你死了,你才会回心转意啊”
南弦不爱听这种不吉利的话,转身道“我不要你为我死,你就好好活着,找个厉害的娘子,每天捶你八百回吧。”
然后卿上阳便瘫倒在了圈椅里,哀嚎道“不行了,我心口疼得死去活来,你要欺负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