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莱恩转了一大笔金额,把老板吓得不行,这辈子都没遇上这么多财神爷。
对方发来语音,转文字,是通知他门外的豪车被积水长时间浸泡,回头可能会受损,这大暴雨也是几十年难遇的糟糕。
陆莱恩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车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这天气情况确实不乐观。
他往怀里看,熟睡中的薛霈似在发抖,那么漂亮又可怜,本不该受这些磨难,却一次次被暴雨淋湿。
渡劫也不过如此。
陆莱恩吻了下少年的额头,就在这时,管家哥的消息发来“少爷那边还好吗”
完全是废话。
他问直升机什么时候能安排到,尽可能明早,在那之前他要调查一些事。
管家“需要帮您什么呢”
“不用了。”
陆莱恩不容置疑道,“我会把一切都尽快弄清楚。”
他从来都说到做到,几个月后,会是名正言顺的陆氏集团最年轻掌权人,而他的软肋从来都没有变过。
傍晚。
褚存熙提议要打麻将,潘恺晟乐意为之,戴丞嫌弃又没法子“真是欠了你菠萝包的,来这种地方当落汤鸡。”
薛霈用冰袋给双眼消了肿,让自己看上去不会太奇怪,而后装作很欣然加入的状态。
换作平时,陆莱恩早就把褚存熙打发了,但当下的佩佩确实得找点事儿做,不然只会越来越糟糕。
他借口下楼点餐,付了钱,特地见了老板的母亲一面,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五十多岁的阿姨,谈及往事,仍是历历在目,面露遗憾说道。
“她备产的前几个月都住在我家小旅馆,也是那时候发生了些事吧,警方找过她,劝她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她啊,性格很犟的,用一台老相机,请了几个当地学生拍完一部作品才走。”
“这是属于我和她的秘密。”
“小
裴姑娘说,只有在十几年后,比如现在,遇到长得很好看的小孩要了,才能把她存在我这儿的手稿交出来。”
陆莱恩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安静地听了去,脑子里嗡嗡的,抬步走上楼梯时,手上紧握着陈旧的文件袋,脚步坚定,在门外停下,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秘密。
薛叔叔不是坏人,坐牢是有苦衷的,以至于后来将你诞生在丹县医院,也是命运中劫难的一环。
一门之隔。
那么骄傲的少年垂下头颅,推开门,当着一群狐朋狗友的面没了风度。
“给我三分钟时间。”
坐在位置上的薛霈刚要胡了这一局,几个人完全没有意见,面面相觑,竖起耳朵偷听门外的动静。
这会儿的陆莱恩已经把薛霈带出来了,情绪都不对劲,说不上谁比谁好一些。
薛霈垫着脚,往陆莱恩的唇前啄了一下,好似有所预兆,等待着一把割往心头的刀。
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哥哥身上,忍着不哭,眼中闪烁着盈盈的光“奶奶她从来都不告诉我爸爸的事情。”
陆莱恩走近薛霈,拥住他,贴着那幼时动过手术的右耳,藏住哽咽的声线“佩佩的爸爸是不能露脸的卧底警察。”
薛霈的四肢和肺腑都僵住了,紧接着,那份存在小旅馆的文件袋交到了他的怀抱中。
“他的信息和行踪不能暴露在大众视野,身份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能跟佩佩的妈妈共度余生,宁愿让裴老先生误会也没说出实情。”
陆莱恩仰起脸,深呼吸几下“去世的原因,应该是在暴雨天出任务发生了意外”
空气凝固在这一隅天地。
薛霈烫了眸,灼了眼,泣不成声,只有陆莱恩贴在他耳边,始终温柔地哄着。
“佩佩有最好的爸爸妈妈,是他们最爱的宝贝。”
“也是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