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思之深,许多时候哪怕身为身边人,裴桓和天痕也难以揣度。二人只知道,王爷打算让皇子自相残杀,最后扶持太子即位;若太子失利,由其他皇子夺嫡,也是一样的。
目的只有一个,让皇帝这群儿子,只留一个活口,谁活着,长陵王便扶谁登基。
“对了,书斋,”李勍忽地想起了什么来,“潼儿可还在书斋裴桓,你怎么不陪他下棋”
“方才,郡主借口出恭溜出书斋,遇见了太子”裴桓一五一十说了,“太子似乎很喜欢他,问其身份”
李勍抬眼“哦金潼怎么说”
裴桓“他说他就是个喂鱼的,太子,”他可疑一顿,道,“信以为真。”
天痕“咳咳”
李勍好笑道“确实是个喂鱼的。李瞻这条鱼,不就心甘情愿咬了他的鱼饵么。”
裴桓“郡主还和太子相约,说在黄大人府上相见,王爷您看,可要属下阻止以免郡主身份穿帮”
只要使计让李瞻禁足东宫一段时间,二人便相见不了。
李勍却只是低目思索,半晌道“不必阻止,由着去吧。”
天痕忍不住出声“可林公子是漠国”
李勍扫过去一眼。
天痕按下言语,随后补充“郡主身份特殊,背后隐含无限势力。倘若他与太子关系过密,甚或心生情愫,王爷,当郡主归国之日,恐怕对我们不利。”
李勍放下茶盏,淡然道“我若让太子看着饵,却无论如何也咬不到,永远无法得手,又当如何”
“可是”天痕还是忧心,这段时日,他算是了解林金潼性格了,道,“郡主性情真挚且渴望感情,太子亦然是个真性情的痴心儿郎,若一心追求,我怕他陷入其中”
李勍缓缓转首,道“你是想说,金潼单纯,会轻易倾心于太子。”
天痕点头,毕竟自己给林金潼牵个马,他都想跟自己回家。
而裴桓不过是背他纵上城墙,他就已愿意随裴桓而去。
就这般性格,喜欢上性格温润的李瞻,只是时间问题。
李勍自有主意,慢声道“在他对太子动心之前,便让他先对他人生情,这感情,便无由转移。”
天痕忽解其意,睁大眼睛王爷难道打算牺牲自己,让郡主对您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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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勍摇头,并不为他冒犯之言所恼,目光扫过天痕的脸庞“要找个信得过之人,人选,暂还未定。”
天痕猛地哑然,默默后退一步。
天痕最是害怕断袖,李勍不会为难他。
至于裴桓。
李勍朝他看过去,裴桓只是忠心耿耿地垂着头,一贯地沉默着。
“裴桓,你今年二十有几”李勍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