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还不知,这就去瑞王府问问。”
先前一回,太医说瑞王只有十几日一十日的时日了。
所以近日来,李勍每日都要去看一眼瑞王,从不落下。
“罢了,我去一趟瑞王府。”他捏了捏眉心,一面想到了瑞王的身体,一面又想到了林金潼。
此刻,瑞王已经睡下了,鼻间发出鼾声。
李勍问了公孙先生,他道“太医说,老王爷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还能续上一些时日。府医也诊断了,也是如此说的,说定是近日郡主回来,哄得老王爷心情舒畅的缘故。”
公孙先生提心吊胆了这么些时日,此刻紧绷的精神总算是松懈了些,命了个丫鬟进来给李勍捏肩道“王爷刚喝了酒,我让厨房煮了些醒酒汤来,王爷可要在瑞王府休息一晚”
“如此也好。”李勍声音很沉,模样也不似平常,最爱挂着一抹笑,反而微微拧眉,心事重重的模样。
“裴桓,你去将天痕唤来。”他不打算去看林金潼了,可内心深处,又总是想着这回事,怕得力下属真成了个断袖。
裴桓一走,那丫鬟蹲下来,给李勍脱鞋“王爷,奴婢扶您到床上去。”
女人特有的脂粉香味飘入鼻腔,身体几乎快贴上来了,
手指拂过他的肩膀,脖子,替他宽衣。李勍偏开头,将丫鬟推开了“你出去吧。”
丫鬟柔声道“王爷,奴婢服侍您宽衣。”
“出去。”声音带着寒冰似的冷意,“滚。”
和白日温润如玉的长陵王格外不同,丫鬟吓了一跳,只能退了出去。
这时,林金潼房中,他压着天痕的胳膊正在睡觉,裴桓来了,天痕也无法走开,因为一挣开,就会将林金潼吵醒。
而且林金潼还说了冷。
天痕更走不掉了。
不过两个院子隔得不算远,裴桓很快回到李勍的院落,看王爷躺在床榻上,闭眸似乎睡着了,裴桓没有吵醒他,后退一步打算关门出去时,便听王爷出声“天痕”
“天痕在林公子房中。”
“又睡一起了”李勍掀开眼皮。
“是,属下看得真切,是一张床,林公子压在他身上睡,天痕动弹不得,走不了。”为替天痕开脱,裴桓故意夸大了两分。
李勍没有说话,脸庞侧在软枕上,手抬了一下,示意他出去。
裴桓掩上房门,在侧面厢房休息,刚一脱下外衣,平躺下后,又忽然听见王爷房中传来哐啷动静。
他急起而往,手掌轻启房门,取灯而入,只见王爷李勍依靠于床沿,其间酒意尚存,床旁的物架则已支离破碎于冰冷的砖地上,残局似被人发怒而一脚踹翻的。
“天痕呢”李勍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裴桓“他”
李勍打断道“成王今日献予的西域美人,我怀疑是漠国探子,让他现在就给我去查。”
这回还是没等裴桓说话,李勍先站起来了“他在哪个院,我亲自去找。”
压着睡,他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压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