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勍事无巨细地安排他行动,并告诉他事关重要“不可急功急利,也不得暴露身份。”
梓轩受命后,忽地想起什么,转身禀报道“王爷先前让我盯着成王。成王如今赖在宫中不肯离去,不过,听说成王将皇帝赏赐的御酒,给下人喝了。皇帝因此大发雷霆,赏了成王十个板子。还有,今日一早,韩元琅想入宫见成王一面,却因没得皇帝召见,没能入宫。”
翌日早晨,李勍借着早朝,传信给了宫中黄门。
巳时下朝,侍奉皇帝的小太监,一边替皇帝捏肩,一边道“陛下,明日帛图略就要进京了,奴婢听说这帛图略一路上讲经颂法,很得百姓爱戴。”
“爱戴”皇帝听得有些不悦,诚然他多次书信给漠国,想让帛图略来中原讲经。可到底不过是一个西域和尚,怎配得他的臣民爱戴
小太监道“陛下,我们中原还没有出过这样名扬四海的高僧呢,以百姓对他捧若神明的信奉,若等高僧抵达燕京,传经授业,在报国寺举行佛法典礼,大师能在众目睽睽下,称赞您是难得贤明、天下无双的君主,定能让天下臣民更加景仰。”
皇帝睁眼看向小太监,笑道“黄柯,你倒是有些鬼点子。不错,朕等帛图略来了,倒要先听听,他这高僧是不是名副其实。”
黄柯谄媚地替他捏肩捶腿“陛下,奴婢方才看见,韩大人在外候着多时了,似是有要事禀报,可要召他入内”
“韩大人”皇帝以为说镇北侯。
黄柯小声道“都察院御史,韩元琅。”
殿门外,韩元琅正跪着等候召见。
他身着三品大员的绯红官袍,窄腰裹着白泽绣花的补子,眼窝有些青黑,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皇帝道“让他进来吧。”
曹康听见通报,一时诧异。
因为韩元琅来觐见的消息,曹康并未禀报给陛下,只让韩元琅下跪候着。
怎么陛下知道了
元琅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进去见了皇帝,再次掀起衣袍,下跪行礼“陛下,臣韩元琅参见陛下。”
“起来吧,韩元琅,你有何要事相禀”
元琅起身抬眸,眉目一片清朗“臣斗胆,臣认为,蔡良蔡大人不是自缢身亡”
皇帝皱眉“蔡良的案子刑部不是结案了么,他不是自缢么。”
“臣前去刑部看过卷宗,并找来仵作重新验尸,蔡大人是先中毒,后上吊。所以蔡大人是受人谋害。陛下请过目。”元琅将仵作的验尸报告呈上去,经曹康的手,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低头仔细看了“这么说,蔡良不是自缢,是被人谋害,伪装自缢。刑部结错案了。”
元琅唇角一弯“是”
皇帝“你可知道凶手”
元琅“还不知道”
元琅语气轻快“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在蔡大人自缢前,都察院的到访名录有缺失几页,据臣调查所知,成王在前一夜曾来过都察院,找过蔡大人。”
一旁的曹康藏在袖中的手指微颤。
蔡良专查大案。
漕运案,是查到自己头上了。曹康花了白银整整八十万两,将此事摆平了。
怎么晓得,今年蔡良突然自缢身亡了
还让韩元琅这个二愣子给接任了都察院御史一职。
元琅道“其余人等,我都去审问过了,只有成王殿下,殿下还在宫中,臣也无法审问。恳请
陛下恩准,臣想去嗯,问问成王殿下,兴许能有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