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潼一下愕然,听懂了,低头道“我没跟旁人好我只跟你好了。”
“你知道便好。”李勍不由分说,让人去备马车,将林金潼塞进去带回瑞王府,方才道“好生歇着,你裴大哥不会有事的。”
语气还算和缓,动作却不容置喙。
“四叔”他尚有些不肯。
李勍将他抱到床上,声音低在耳畔“怎么不知道听话
呢”
李勍一抱,他就老实一些了,下巴搁在四叔的肩头我担心他啊,他怎么会受伤的,谁伤的”
“有我看着,他不会有事的。伤他之人,我自会料理。”李勍揉了揉他的发顶,认真凝住他的眼眸“要我今晚陪你么”
林金潼点了下头,然后飞快摇头“不要了。”
李勍“不要么”
“四叔,你去陪裴桓大哥吧。”林金潼很知道轻重缓急,也过于在意这些人了。李勍心生无奈“那四叔等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好。”林金潼听话地闭眼,努力进入睡眠状态。李勍有一搭没一搭地将他拥着,床尾的波斯猫,卷着尾巴睡得正香。
林金潼渐渐在他怀里睡着了。
李勍留到了半夜,才轻手轻脚,从瑞王府离去。
镇北侯府,天色已经快亮了。
元琅在病床上命悬一线,张院判汗如雨下,韩肃站在门外,心急如焚地踱步。
下人来报“侯爷属下抓了一些可疑人等,正在刑审”
韩肃疾言厉色道“一个都不许放过,谁胆敢在燕京这样重伤我儿我要他九族偿命”他气息不稳,胸口剧烈起伏。
元琅的武功他是知晓的,且张院判说了,刀伤从四面八方来,持刀者少说数人。
谁和他有这样的仇恨
韩肃先想到自己那些旧仇。
可来人是伤的是元琅,不是自己。
应当是元琅自己惹来的祸事。
以元琅张扬不羁的性子,的确容易惹来是非。但何至于这样将他置于死地啊当真歹毒
韩肃脸色铁青,拳头紧攥将指甲掐进肉中,立刻道“最近元琅在都察院都在办什么案子速速派人去都察院查问”
“老爷”侯夫人看张院判棘手的模样,心中害怕,眼睛哭肿道,“张院判他的医术是不是不够好,快些找旁的名医来看看吧”
院判说了,今晚至关重要,可天色已经快亮了。
韩肃纵然信任张院判的一手医术,仍觉胆颤,元琅是他最心爱的长子。
“听见夫人的话没有,去去将全燕京城,所有的名医,都给本候找来”
这会儿天快拂晓,卯时不到,医馆尚未开门。
但镇北侯交代了,下人当即去办,将一间间医馆的门都敲开了,不由分说将有些名气的郎中都抓走了“开门拿上药箱,跟我们去镇北侯府”
天色大亮了。
一下人喘着气急匆匆来报“侯爷小的刚刚听说医仙石东壁”
韩肃疲惫的双目当即爆出精光“东壁先生在燕京我儿有救了”
“不是不是,是,是东壁先生,徒弟,衡阳鹿鸣观的黄道长,他听说他能起死回生”
韩肃“快,快快请来这道长现居何处”
下人面容一苦“黄道长是长
陵王请来为瑞王诊脉的客人,如今人在长陵王府。”
连替儿子提亲都未曾出面的韩肃,衣服都来不及换,亲自策马直奔长陵王府去。
林金潼也起了大早,便去了瑞王院子,听下人说,瑞王还在睡觉,林金潼没有打扰,低声嘱托府中小厮“去黄大人府上,就说我今日不能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