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的一番柔声细语中,竟然彻底松动了
虽没有一口答应周邈去咸阳,却是问道“你既是仙使,那你们有医官随行吗”
“自然有。”周邈回答干脆,“你可是有亲人生病了”
突然想到后世猜测的,韩信早年丧父,十多岁丧母
瞬间反应过来难怪
韩母一人抚养韩信,积劳成疾再正常不过。
咸阳更宜居,医官医术更高明,到咸阳后不必阿母操劳,有望养好一身劳病。
燕的一番话,句句直击韩信软肋
燕大概是从韩信的衣着言行,或者气味,以及他刚才的身世揭秘,得出了韩信的家世状况。
却也不确定是韩母生病了,于是以亲人泛指。
周邈不由抬头,去看微笑看着韩信的燕。
后者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恭谨地回以一笑。
周邈在衣袖口向燕竖起大拇指棒
韩信“我这趟出来,本就是为阿母请医者诊治。”
但被你们捉住,不得脱身。
周邈略心虚,并立即补救“我们队伍中有三名随行医官,我这就让人去叫来,并让他带上常用药草,然后你前面带路,立即去为你阿母诊治”
说到做到,周邈当即吩咐苦豆子“回去官舍,请孙医官过来。”
孙医官就是上次给方岩缝合伤口的医官。
胆大敢想,医术也强于旁人。
很快地,孙医官被请了过来。
闲话不多说,韩信当即前面带路。
左拐右拐,带到了一座小院。
院子陈旧,但看得出常有护理修补,维持得不错,足以遮风挡雨作一安身之所。
只是院中落了一层黄叶,筐、箩、簸箕等用具,凌乱摆放着。
显然是自从韩母卧床几日以来,家中无人收拾。
孙医官被带到榻前,没有诊脉,就望了韩母的气色,又问了平日饮食,再环顾家徒四壁的屋中,便
已得出结论
“饮食不丰,又兼常年劳累4,积劳成疾。”
简言之,营养不良又常年过劳,累出来的一身病。
“都不必喝药,吃些米肉进补,多加休养,个月,自然就会有所好转。”
真应了燕的话吃喝休养得当,百病全消。
孙医官看完诊,估计仙使还有正事要说,识趣告退“时辰已晚,臣先行告退。”
周邈允了孙医官告退。
儿子风风火火带着医官回来,也没来得及说事交代。
此时,韩母才与周邈行礼道谢“劳烦郎君,为妾寻来医官看诊。”
“吾儿信有劳烦得罪之处,还乞请郎君见谅。”
即使早逝,也把韩信教得孤傲又豁达,能忍胯下之辱,还习得一身兵法本领。
卧病在榻的韩母,面如其人,柔弱却又坚韧,爱子之心切切如斯。
周邈带着敬意,正经地回了礼“韩信聪敏机警,讨人喜爱,并无劳烦得罪之处。”
韩母观屋中贵人穿锦佩玉,肤皮白皙,并无王孙公子的孤傲不羁之行,却有天真无忧的娇贵之风。
且那些侍候的隶臣妾,护卫的将军武士,无一不是出众之辈。
韩母也直接问道“只不知贵人踏足贱地,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