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宫侑好不容易维持的气氛骤然冷却,一黑一金的两双眼眸,一双往窗外看,一双盯着地。
不相对,但无言。
那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宫侑干笑一声,努力使自己不去想什么离谱答案。
他下意识想要辩解两句,可当对上那双仿佛看穿一切的黑色凤眸之时,宫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云雀时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谓是面上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他的视线盯着虚空中的某处,眼前已经浮现出队友求爱失败,轻则心灵受伤、重则全身骨折的凄凉场面了。
简直是北队看了沉默,宫治看了流泪。前者是因为丢人,后者纯纯是因为幸灾乐祸憋出来的。
一说到关于云雀恭弥的事情,云雀时矢瞬间打起精神。按照相处时间的长短来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生出他哥这个逆天装逼犯的云雀妈妈,最了解他哥的,也只剩他了。
虽然他完全不觉得他哥会允许一个武力值几乎约等于零的草食动物接近自己
虽然他觉得他哥一定不会容忍这种轻佻散漫的性格
虽然
但是,身为新时代热血独立好青年,梦想总还是要有的。
云雀时矢语气放缓“放手一搏之后,才不会后悔。”皮笑肉不笑道“最好量力而行。”他是真怕他被活生生打死啊。
“”
见他表情疑惑,云雀时矢只能在心中遗憾而惋惜地替他捏一把汗了连这点察言观色和听懂言下之意的本领都没有,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敢去摘他哥那朵高岭之花啊
什么单纯只是想跟他哥做朋友
想什么呢。在云雀时矢看来,无缘无故打听一个没什么交集的人的事情,只会出现交朋友和搞对象这两种情况,而搞定云雀恭弥此人的难度极高,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前者只会比后者更难办到。
毕竟,猛兽可以因为荷尔蒙作祟从而一时兴起荫蔽弱者,但绝对不可能将其认作与自己等同地位的存在。
综上所述,他只能说
“自求多福。”
宫侑垂眸,看看自己,又看了看一脸认真、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少年,直觉告诉他,有关对方兄长的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了。
果然是身体还在恢复期,所以才会说一些不知所谓并且让人直觉不太美妙的话吗
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
嘛,青春期小男孩就是很难搞。
云雀时矢小心观察一番对方的脸色。
这时,金发青年冷不丁来上一句“想去下面走走吗”
云雀时矢正愁如何引开话题,即答“行。”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本作者焚如提醒您最全的我真不是人格分裂尽在,域名
换下病号服,云雀时矢和宫侑并肩走在医院空地的长廊。
一人之间的怪异氛围并没有因为场景的变化而改变,尴尬不减反增。
如果时间能重来,云雀时矢发誓他一定会在对方去而复返之时,就以突感疲惫准备入睡的理由将人赶回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时间尚早,甚至还不到吃午饭的时候,除了零星几个被医护人员陪同着做康复训练的老年人之外,偌大的花园,只有他和身旁的宫侑两个年轻人。
云雀时矢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瞥了瞥对方一反往常的平静面容。“一直在医院,不要紧吗”
宫侑双眸微阖“无所谓。”双臂伸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本来这次合宿我就只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嘛,时矢酱你也知道,就是和青叶城西的一传切磋切磋”
深金色的眼睛俏皮眨眨,云雀时矢明白他的未尽之语。
机缘巧合之下,被他和他哥搅局了。
少年双唇嗫嚅,宫侑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他唇边“又不是只有一次机会。”
“其一嘛就是朝田教练想让时矢酱和我在这次合宿里,练练默契度,争取在合宿结束之前将新武器打磨出来。”
他的语气依旧轻轻松松,倒让云雀时矢平白感到些许愧疚。
误解了他的沉默,宫侑坐直了身体说“稻荷崎是一支高进攻型队伍,上到教练,下到每一个队员,大家的目标都是在下一场比赛中获得更好的成绩。”
“据说也有人说我们急功近利啦。”拍了拍后脑勺,宫侑笑得没心没肺“嘛,对我个人而言,鲜花和掌声都是我们应得的东西罢了。”
提到自己擅长且发自真心喜爱的事物,举手投足间,他的身上散发着令人目不转睛的自信与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