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不等人,及川彻只是隔着网深深注视了对方一眼,回头将三位队友的站位收进眼底。
牛岛若利的一传出乎意料的稳健,说他不参与接球是因为不善于接球的传言不攻自破。
孤爪研磨托起球,毫不拖泥带水,心道白鸟泽的大boss居然会主动放弃进攻机会,然后将球传给整场比赛下来存在感极低的岩泉一。
如预料那般,见排球直奔自己而来,刺猬头的青年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起跳扣球,和临时队友配合打出一次快攻。
“不会让你得逞的哟”
啪嘭
红发冲天的青年轻巧落地,在众人将目光集中在牛岛若利和岩泉一身上时,悄无声息地封死了这颗球。
甩了甩被绷带缠绕的手指,天童觉嘴边的弧度愈加夸张,分明是本应传达善意的笑容,然而在他脸上,只能让人感受到尖锐到仿佛能刺破人心的疯癫。
见视线都汇集到自己身上,他双手举高作投降状“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出界了呢。”配合着他浮夸的语气和表情,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歉意。
及川彻沉默。
不知为何,白鸟泽的人总是能轻易勾起他心中的火气,明明这种地步的丢分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已。
“这是道歉吗”云雀时矢平静道。
天童觉“嗯算吗算吧我也不知道,新人君觉得呢”
“那只能请你不要在意了。”除了身高,体型方面比在场大多数人都要小上一整圈的少年抬眸,眉毛一挑,他似是安慰“能力有限,失误在所难免。”
“白鸟泽的红发君。”
完全是在回敬比赛开始前天童觉的针对。
天童觉“”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及川彻哑然失笑,上下打量起面色平静的云雀时矢,发觉对方是越看越顺眼。
“你们到底要闲聊到什么时候。”
虽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追平了比分,但牛岛若利的脸色可算不上好看,他沉着脸催促对面开球。
拥有个人后援团的及川彻丝毫不顾及形象,啧了啧嘴,声音大到想忽略都做不到。拾球起跳,他几乎是对小巧的排球灌注了全身的力气,只听得一道尖利的破空声,球直奔牛岛若利而去。
“嘿”洞悉及川彻的心思,黑尾铁朗挡在牛岛若利身前,将球垫给自家队友。
布丁头二传立刻就位,眼神与牛岛若利相碰,在后者起跳的一瞬厉声急呼“岩泉君”
诶
目光死死追随牛岛若利的云雀时矢宕机一瞬,已经跟随对方助跑动作迈出的脚步生生收回。由于岩泉一和牛岛若利的站位一左一右,他的重心被迫从右调整至左。
瞬间转移重心的代价是,刹车的右脚尖传来令人眼前一黑的疼痛。
与此同时,已然跟随牛岛若利起跳
的天童觉发出一声略带滑稽的“哎呀”
。
云雀时矢全身肌肉紧绷,三百多块骨头仿佛在此刻被完全调动。大脑的紧急调令使身体误以为主人正与人酣战,和常见的双手齐胸、掌心朝外的拦网起跳姿势不同,云雀时矢掌心虚握,双手自然垂落在腿侧
像是一种攻击姿势。
在球与掌心即将相触的一瞬,岩泉一下意识去找拦网的双手,然而眼前只有落后他一步起跳、却在更短的时间内到达最高点的云雀时矢的脸。
同时,岩泉一也注意到和以往遇到的恨不得贴上他身体的拦网球员不同,少年的身体和球网至少有五十厘米的距离。
不拦网吗或者说太过紧张,所以忘记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