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砚身侧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握。
孙叔看在眼里“我还要照顾小少爷,行动不方便,麻烦梁少了。梁少知道食堂在哪吗”
梁思砚深呼吸,平复下来,冷笑一声“我有嘴,会问”
就当是为了快点解冻银行卡为了再也不住在季淮那个狗男人房子里
对,全是为了自己日子好过
他不断在心底重复这句话,这才说服自己走向门口。
孙叔笑眯眯喊住他“梁少知道少爷有什么忌口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梁思砚硬邦邦回他。
孙叔“我觉得梁少还是很有必要知道的。少爷有很多忌口,也对很多食物过敏,一旦出现反应会引起胸闷、呕吐。严重的话还会呼吸困难,导致休克。”
梁思砚“”
他迈出去的那只脚停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来。
“所以,他对什么过敏”隐隐传来磨后槽牙的声音。
孙叔早有预料,把一份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他。
梁思砚看着手里的几张a4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沉默声振聋发聩。
孙叔提醒他“买饭前记得对照下,看看少爷能不能吃。”
梁思砚深吸气,那个“好”字怎么都憋不出来。
沈舟然是玻璃娃娃吗这不能吃那不能碰
等梁思砚拿着纸臭着张脸离开,孙叔对床上的沈舟然说“少爷,我会尽快联系护工的。”
“没事。”沈舟然细细应了声,闭着眼说。
护工身强力壮点好,梁思砚这点很符合。
要是不长嘴就更好了。
对此他感到些许遗憾。
孙叔看他一直皱眉,一副忍痛的模样,不由担忧“是不是伤口疼”
沈舟然“还好医生说今天换药。”
真正疼的还没来呢。
等梁思砚买好早餐回病房却没见到人,一问才知道去了另一间无菌病房换药。
“搞得跟多严重似的”吃个饭那么多事,换个药还要去无菌房。
问清楚人在哪后,梁思砚走向无菌病房,守在门口的孙叔拦住他的去路。
孙叔看他的眼神带着火气,梁思砚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孙叔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梁思砚,毕竟小少爷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人有亲疏远近,任谁看到那个画面都
他叹气,挪开身体,露出病房的情形“自己看吧。”
为了换药,绷带已经被拆了下来。
手腕处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狰狞可怖,像是要将整个手掌切下来。皮肉被丑陋的黑色针线缝在一起,像一条扭曲的虫,微弯的弧度又像油面小丑裂开大笑的嘴角。
怪异又骇人。
沈舟然的左手腕上,这辈子都离不开装饰品了。
“他、这个伤”梁思砚木了下,在伤口的冲击下打乱重组自己的语言系统。
“他疯了吗这么深”
沈舟然,不是一直在骗他吗
他以为只是一点不痛不痒的小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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