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依赖,有所倚仗,其实是一件不错的事,可一旦依赖对象发生什么意外,她同样会陷入到危险状态中。
过往的那些经历,也使她不太敢依赖旁人。
她一定要先让自己有独立获取食物的能力,独立之后,再学着合作共赢。
沧月一手拖着野猪,一手托着背后的云溪,返回到溶洞口。
到达目的地后,沧月精疲力尽,躺在在溪水中央的大石头上,尾巴泡在溪水中,左摇右晃,恢复精力。
云溪自觉地接过了处理食物的活。
野猪皮厚,她用上了军刀和黑曜石制作而成的石刀。
她学过解剖,也看过乡下逢年过节大人们杀猪,这半年以来,处理宰杀过各种野生动物,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杀猪第一步是放血,不放血的肉更容易腐败;且猎物死亡后,体内血液循环停止,血管中的血液由于重力作用会坠积在表皮,形成暗红色乃至紫红色的淤血。
就和人类死亡后形成的尸斑一样。
割断颈部动脉的野猪,瞬间血流如注,云溪拿了一个树皮制作的容器,盛了两盒猪血,打算待会煮着喝。
如果是在农村,猪血会用一个大铝盆接住。等猪血凝固后,和剁碎的猪杂放在一块煮,再加一些青叶菜和姜葱蒜下去,一锅猪杂汤出炉。
小时候,基本要过年那会儿,她才能喝到。
寒冬腊月里,喝下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浓郁的猪血猪杂汤,整个身子都会变得暖和起来。
可惜这里没有太多的容具,她和沧月的饭量也不大,煮不了太多的猪血喝。
盛了两盆树皮盒之后,其余的血,云溪全部放到了河中。
这种大型动物,在河边处理是最好的,河流能够冲走一些血腥味,不容易将其他掠食动物引到栖息地去。
放血之后,便是烫猪、退毛的工序,然后就是开膛剖肚。
要想完全地解剖一头猪,其实需要用到许多种类的刀具,若是在乡下,杀猪的那户人家,还会请几个力气大的师傅帮忙屠宰。
云溪费了半天时间,只切割下来一块肉。
这里唯一力气大的人鱼师傅,嫌弃自己漂亮的鳞片蹭到了丛林的泥土和枯叶,正泡在水中,抱着尾巴不停地搓洗。
云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四下张望,拾起一个刺壳,给沧月丢过去“用这个刷。”
沧月接过,用刺壳刷洗厚鳞
片。
深蓝色的鱼鳞随之一张一合,在阳光底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云溪心道,沧月这么爱洗澡,要不然做一块香皂送她
就当是一个小礼物了。
猪的胰脏能够用来制作香皂,云溪特意留了下来。
这头野猪够她们吃上几天,但不风干保存的话,以目前的温度,大概后天就会腐败。
以沧月只吃新鲜肉食的挑嘴程度,也许到了明天晚上,她就不愿意吃了。
云溪在心底琢磨野猪肉的各种做法,打算都尝试一边,找出最好吃的那种。
首先还是切成肉片,在石板上炙烤,烤好的五花肉片,拿可食用的绿叶菜包着吃。
这是沧月最喜欢的吃法。
其次,是煮猪肉汤。
煮肉汤之前,云溪先煮了一锅猪杂汤,有猪血、猪肝、猪肺、猪心,都是极其新鲜的食材,因而异味不重,吃起来味道鲜甜。
没有葱姜蒜,云溪用一些带有辛味的花朵和树叶作为调味品。
沧月食用的汤不加盐,云溪则会加入一些裙带菜作为盐味的补充。
猪肉汤也是差不多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