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有一种可怕的感觉透过他的毛孔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一瞬间,他的心也乱了。
回程的路上比来时还要安静。
这里离陆一满居住的酒店很近,却离于怆的酒店很远。
助理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车开回了秀场的大门外,此时里面金碧辉煌的灯全都熄了,整条大街只有一盏盏路灯还有朦胧的月光。
“我到了,谢谢于先生今天来看我的秀。”
此时在德国的深夜,酒店温暖明亮的光探出了台阶,但他却没有要邀请于怆上去喝杯茶的想法。
当然,于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站在他面前,一双黑眸直视着他。
陆一满与他对视,脸上带着清浅的微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怆低下头,认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金红色的邀请函。
他注视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陆一满。”于怆重新看向他。
“我想要”
他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一支玫瑰。”
金红色的邀请函递到他面前,于怆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是极为专注和认真的表情。
短暂的静默过后,他伸出手将邀请函接了过来,上面的折痕还没有消失,但也已经很淡了。
“好。”
在已经夜深人静的路灯下,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陆一满认认真真的为他折了支玫瑰。
于怆始终看着他,漆黑的双眼从未移开过一分,那里面的倒影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将陆一满的样子清晰地印了进去。
将折好的玫瑰送到于怆的手里,于怆接过来,抿了下唇,他不会笑,眼睛却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带着小孩子得到糖果的喜悦。
他眼神温柔,看着他爱惜的将玫瑰放进上衣的口袋,又看见他抬眼看向自己,里面闪烁的微光似乎是在求得他的认可。
“很适合。”
就像那天在明珠海岸他送他的那枚玫瑰胸针。
拍卖的时间敲定在三天后,任何人都可以前去观赏。
当然观赏者和拍卖者是不同的身份,需要不同的请帖。
于怆看着理德故意将手里的黑色请帖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也一派冷漠。
“理德先生,请问你对我方的条款有任何异议吗。”
“当然没有异议,只是你明白,jennie属于高奢品牌,它美丽圣洁,如果贸然接受其他的品牌,可能会对jennie造成一定的影响”
“啪”的一声,于怆合上手里的合同,立马起身准备离开。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谢谢理德先生今天愿意抽出时间来与我见面。”
于怆说着没有感情的话,头也不回的背影走的极为干脆利落
。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要合作的意思。
接连两次无意义的见面,让于怆觉得无比厌烦。
他讨厌浪费时间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身后却突然传来理德的大笑。
他回过头,就见这位穿着考究,贵族气息极为浓郁的贵公子在咖啡厅笑的极其没有形象。
鉴于上次糟糕的体验,所以这次见面是于怆订的地方。
可现在感受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他又觉得糟糕极了。
“于先生,你真的是个可爱的男人,我想一定有人这样夸过你。”
理德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打量,他长腿一翘,夹着手里的黑色请帖,挑着眉道,“其实我今天是来给于先生送请帖的。”
拍卖会的请帖,没那么不好拿,但也没那么好拿。
至少拍卖者身份的请帖需要一定的名望和财力。
于怆当然可以拿到,不过理德作为东道主,他总是更容易获取便利。
“难道于先生不想去看看你的情人最后能不能拿下拍卖会的冠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