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于怆被放弃之后11,他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种兴奋是现在回想起来还会颤栗的程度,
可那份期待也并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给了于舛。
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份恨意转移到于舛身上,他就被带出了于家。
那之后,他就离于家越来越远了,一直到后面他被送出了国,无形中,他和于家的一切都被斩断。
可这对于他来说和流放没有区别
他的心挂在于家,他从小被埋下的根也在于家
空虚又麻木的日子里,他埋葬了自己,包括所有的骄傲。
后来得知于舛将所得的一切都给了于怆,那颗死寂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于怆。
当这次被于老爷子召回国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激动的快疯了。
他要把自己曾经失去的骄傲从于怆的手里通通抢回来
可现在于怆说不要就不要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给了于舛。
他的骄傲,他幼年的信仰,就这样被于怆一脚踩碎了。
午夜梦回间,他时常能想起见到于怆的第一眼。
那个黑头发黑眼睛,脖子上缠着白色纱布的小孩不含一丝情绪地瞥向他,里面的冷漠像一块空无一物的冰。
直至如今,于怆斜睨向他的目光仍旧像在看一个垃圾。
“于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恨恨地呢喃出声。
他完全无法接受,于怆能轻而易举的获得他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却将它当做包袱一样随意丢弃。
那么他被梦魇纠缠了这么多年的坚持又算什么。
于怆皱了下眉,他没有回应于酉,于酉却像魔怔了一样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当中。
“我永远也忘不掉你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冷漠,残忍,明明我们都是被选择又被丢弃的可怜虫,凭什么你能高高在上地俯视我”
看着他失去冷静的模样,于怆稳稳地打着方向盘。
但在于酉近乎疯癫的情绪里,于怆的眉越皱越紧,手背上的青筋也用力绷紧。
他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冷静。
尤其他已经离陆一满越来越近。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正视你了,可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凭什么”
于酉疯了似的将油门踩到底,车身撞上了于怆的车头,于怆飞快地转着方向盘才没有被撞出去。
可越来越不稳定的速度和于酉的挤压导致他的神经线也越崩越紧。
他想踩刹车,可于酉的车又撞了过来,他被冲力带着离开了座椅,又被安全带重重地拉了回去。
妈的
他用力地锤了下方向盘,发白的指尖在颤抖个不停。
于酉的眼睛盯上了站在沙滩上的陆一满,空洞地笑了笑,人越变
得更加癫狂。
“我已经查过了,那个男人叫陆一满,是因为他,你才不想要这一切,因为你想要自由,你想和他在一起,可凭什么呢,凭什么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呢。”
于酉的肾上激素飙到了巅峰,他循着矮坡冲破了栅栏,开进了沙滩。
被迫减速的于怆看到他直直开着车向陆一满冲过去,瞳孔一缩,跳动的青筋让他的头几乎要炸开
于酉在国外的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深扎在怨恨里。
他从小就被栓上了于家的链子,永远都是第一个被选择又被放弃的人无法走出这道深渊。
幼时的于怆总是保护着于舛,无论他是否拥有那个能力,他总能笔直又堂堂正正地站在前面。
即便是面对像座山一样压得人无法喘息的于老爷子,于怆也总是能毫无所觉的直视他。
说不清这里面是嫉妒还是别的什么,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总是仰望于怆。
因为在他们所有人都跪着的时候,于怆也总是笔直地站着。
于此那个废物叫于怆一声哥,是害怕也是崇敬,于怆便能低头看他一眼。
可于怆从不会低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