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更胜一筹
阴萝的心神都在黄釉香盒上,冷不防被这一句掀了掀头盖骨。
她后知后觉。
她跟西昌小侯姬的秘密交易,该不会被这位师长误以为她好女色了吧
蛇蛇
阴萝当即澄清谣言,“我与西昌小侯姬可没修什么玄素之方”
谁知道这姬婵会不会是下一个天女杀手
这仙朝妖魔潜伏,人心叵测,像这位西伯侯之女,情报小侯姬,走得越近,就越容易被掀老底
阴萝先前出其不意发难,掐了她的脖子,发现姬婵的反应速度不如杀手,自己哪怕被偷袭,也能将她一击毙命,暂且放下了一些戒心。
“吾知道。”张悬素颔首,“你与她只是抱了抱,摸了摸,并未很逾矩。”
为什么要加个很
蛇蛇无语凝咽。
当然她动作并不慢,将一只只黄釉香盒塞进自己的衣襟,双袖,腰带,连贴脚的靴子也不放过,硬是塞了两盒,好像俩小镰刀,她嘴上说,“先生,见者有份哪,您放心,弟子绝对不让您吃亏,等我执掌内库,一定千倍万倍给您还回来。”
画饼嚒,哪个正经蛇不会的呀
正经蛇塞完,全身鼓鼓的,像一只原地发胖的滚白小绣球。
她颇为好心,还给帝师张悬素留了最后一盒黄釉,她假惺惺地说,“您也说了,你不爱黄白之物,这么一盒也有百万金,您买一些书卷,葭茶,石友,也是绰绰有余了。”
瞧瞧她多善良,还留了余地呢
要知道以前一只神雁经过她身边,可是一根屁股毛都保不住,全给她做了雁尾裙
张悬素默然片刻,忽然掀开了最后那一盒,那一枚亮澄澄的银牌做成了桂花蝉的模样,尤其是淡黄色的纱翅,被雕琢得巧夺天工。
帝师将桂花蝉挟在中指跟无名指之间,他指长,肤白,被两扇银纱翅遮着,衬得愈发超尘脱俗。
“书卷,吾已有了,吾不爱喝茶,却是不必抛费,至于石友,众弟子时常随礼,吾百年都用不完。”
他似乎侧了侧脸,避开了阴萝好奇目光,却是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一只桂花蝉被手快喂到她的嘴里。
“这些都给你了罢。”
蛇蛇
帝师自言自语。
“一只,好像不够。”
清凉的气息擦过她的鼻腔,她张着嘴,还没合上,又被塞了一只桂花蝉。
蛇蛇
“好像,嘴太小了。”
等阴萝满嘴都塞得鼓实,这位师长才有些不好意思,替她取出了最外边的、要掉不掉的那一只桂花蝉,漆黑复眼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丝光涎水,显得清纯无害,阴萝就见他端详片刻,竟也不嫌弃,用嘴叼了。
叼了
桂花蝉在唇齿里高低不定地鸣叫,香腺分泌出
一缕薄薄的蜜香。
阴萝被帝师抱在怀里,他就跟抱小孩似的,从后头搂着她,那一只桂花蝉被他含在那张菩萨唇里,压制着所有的声音,偶尔受不住那濒死的滋味,泄出一两声短促的求饶。
等阴萝从那一袭松青观鹤衣下来,小腿还在轻微哆嗦。
她有点怀疑蛇生。
她要是记得不错,好像拜师的前不久,这位禁情割欲的尊者还斥责了她荒唐放荡。
所以,现在,怎么,回事
许久之后,情潮平稳,张悬素才将嘴里那一只历经风浪的桂花蝉取了出来,纱翅都湿了。
“吾要这一只,便够了。”
年长者刚涉足一场云雨大泽,雪发似琉璃堆花一般,曲曲绕绕缠在胸前,往常端严的冠服也遭了强盗般的劫掠,被冲毁得不成样子,但随着他一挥袖,室内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寒冷寂。
只是他脚踝一侧,还披挂着一些动情的蜘蛛遗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