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校医院,检查出来问题不大,就是流感发烧,来势汹汹看着吓人。
“男朋友”护士一边给何泽书扎针,一边随口问旁边的田佑。
这位未来的天王先是条件反射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含糊道“不是,同学。”
护士一挑眉,也不多说什么,叮嘱了两句就走了。
于是田佑就稀里糊涂在何泽书床边静静守了一下午,跟魔怔了一样盯着他的侧脸一直看直到人的高烧退下。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振,田佑挠挠头,走出病房,半是不耐半是暴躁地按下接听键“喂”
对面的吼声震天响,平均每句一个国骂“d你小子死哪了明天有ive你丫主唱鸽了排练,你小子td脑子进了吧”
田佑“急事。”
“滚蛋你他妈能有什么急事”队友咆哮声再升一级,“现在给我滚过来,马上”
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占线声。
田佑很少被骂,一般都是他骂别人,但这次他确实理亏,揉揉鼻子,硬是一句都没还嘴。
他回到医务室里,视线落在病床上纤瘦的人身上,问旁边来拔针的护士“他没事儿了吧”
“嗯,”护士点点头,“烧退了问题就不大,你有事”
“嗯。”
“那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多留心。”
“好,谢谢。”田佑点点头。
他最后看了何泽书一眼,心里突然翻涌起来一点说不上来的滋味儿,酥酥麻麻,烧得人心焦,多年之后,他才明白这滋味儿叫“不舍”。
田佑本想在床头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再给何泽书留几句叮嘱,但再一摸,身上没纸没笔。
算了,就当一次不留名的活雷锋。
田佑心想,反正我知道他是谁,回头再见吧,总有缘分在的。
可能他们之间确实有点虚无缥缈的“缘”
仅仅半个月之后,田佑就又一次看到了何泽书,但并不是多么值得感动的重逢。
他远远看到何泽书的背影,很纤瘦、修长,即使是病好之后,这人也没有养胖一点。
“何”他刚想出声,何泽书突然低下头,快步走向了小路,他紧抿的唇,整个人苍白又紧张,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像是扯着一条岌岌可危的蛛丝。
田佑有点奇怪,很难说是在什么心理的作用下,他悄悄跟上了何泽书的步子,一路尾随走到了学校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门。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何泽书坐上了一辆豪车。
田佑“”
“家境贫寒”“努力”“漂亮”“豪车”一堆交织的关键词似乎很明确地指向那唯一的真相。
田佑不知道自己那天在小树林里占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蚊子咬了一腿的包。
他狠狠抹了两把脸,骂出声“妈的”然后两手揣兜,沉默地走向了回宿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