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班的工人却误开了强力制冷。巧合的是,昨天大奖赛没有比赛也没有公开训练,无人发现。圣彼得堡冰场的冰,经过一天一夜的冷冻,和室外温度的共同作用,变得更硬了。如果几轮选手滑下来,大量的摩擦会让冰面软和一点。但是恰巧梁舒今天是整场比赛第一个上场的选手,只能硬着头皮迎接全场最恶劣的条件。
梁舒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按照肌肉记忆完成比赛,一半疯狂地进行头脑风暴。
硬冰对于梁舒的影响是巨大的。
硬冰不仅不利于跳跃旋转,还不利于滑行。过滑的冰面会让选手在压步时吃不住刃,对他这种步伐繁杂,喜欢精细控刃的选手实在不友好。
怎么办,接下来的编排要不要调整
他的定级步法还没有做,来得及换简单一点的。
更关键的是,后面还有两个高难度跳跃等着他。
梁舒不同于r国式纯力量派的选手,他是完美借助滑行惯性的极致控制派。他的起跳需要精细的滑行助力,一点点偏差都会导致失败。
要不然,降低后面的跳跃难度。换成不用滑行借力也能原地干拔的三周跳反正有一个4z打底了。
不,不可以因为客观原因退缩。
冰面条件不好,节目整体质量堪忧,就应该勇于上难度。硬冰对于点冰跳更加不友好。所以后面要以刃跳为主。原计划的4s可以继续完成。
梁舒下定主意,向预定的跳跃点滑去。但是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梁舒的鼻尖沁出冷汗。大脚趾在最初的钝痛麻木过去后,在逐渐恢复痛觉。他仿佛能感受到,大脚趾在快速的红肿胀大,流血的指甲陷在青紫色的肉中。脚趾甲就像一把带毒的弯刀,狠狠地刺到梁舒的脑仁心尖。
疼,太疼了,好像有一把火在脚上烧。原来不光十指连心,脚趾也会痛到钻心。
梁舒疼出了些许生理性的泪水,他一抬手把泪水和汗水一并抹去。
邢伟教练和波琳娜教练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不对。如果说4z有个小失误是正常的,那么后面旋转和步伐的生涩绝对不正常。梁舒的状态出问题了。
邢伟教练想高声提醒,又怕干扰了梁舒听音乐。
波琳娜按下邢伟教练的手说道“我们有低难度的备用方案。如果状态不好就跳3z救场。相信梁舒”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梁舒面对的情况是之前都没有预料到的,备用方案的点冰跳根本不能采用。
梁舒虽然身在万人体育馆,但是好似身处孤岛。在这两分半钟里,只有梁舒自己才能拯救他自己。
右脚越来越痛,鞋底已经感受到了鲜血的粘稠。
跳跃点离目前的位置只有五米了,4s跳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