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摸了摸自己较之
他人略高的额头,糊了一手指的血,然后将血拈开了,干涸的血在他拇指和食指中留下印子。
刘邦擦了汗,有气无力道,“若我挣脱了绳子当时要跑,能跑掉吗”
琇莹用一种你是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为什么能那么及时的张开网”
我一直有让人看着你啊,小傻子。
刘邦觉得太嘲弄人了,于是偏过头去。
琇莹嘲讽开口,一句话道尽了刘邦想法。
“以你的性子灰溜溜地走怎么可能,非要贱兮兮的气我们一道,报复一下才好。”
刘邦沉默,他这次未在用他标志性夸张的令人生厌的语调说着试探的话,也未有嬉皮笑脸的回嘴。他在这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中,发现在刀刃下来之前,自己就算嘴上可以说出花来,都不顶用。
他和这位公子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如天埑。
这位公子是良善的,他给了他很多机会,只是刘邦一个都没把握住,只顾着自矜自满于他可以与之牵扯和看似有来有回的较量中。
现在放了血,知了疼,他清醒了。
从他被捉开始,他就只是个带路的工具,不带路,失了用处,他就只剩个死字。
他爬了起来,糊了把脸,也没让包扎,就要往前带路。
他是真的惜命和自私,他甚至没问琇莹为什么执着要找他的朋友们,是否会对他的朋友们不利。
琇莹让人给他包扎了伤口,笑话,他是要找大才,不是去结仇。
他包扎好之后,琇莹才牵着扶苏跟上了他,然后轻笑不语,他虽然比不得他阿兄走一步可以想百步,但是走三步,他还是可以的。
扶苏牵着他的手,催着刘邦赶紧走,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找他的先生了。
沛县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县,它靠着淮河支流,河运发达,民风淳朴,加之这里临近齐国,与楚都寿春不在一线,也不知是齐还是楚。
琇莹治理楚地虽时日尚短,但也知它与单夫县以及其他几个楚魏边界或是楚齐之间的小县,因楚地的分封制,除非此地封君强制征讨以外,他们多逃兵役,像刘邦这个年纪还可以四处乱蹦哒,可见他必是逃了兵役。
这与秦国完全不同,秦的成年男子皆是服三次的更役,更卒、正卒、戍卒,前两者是在国内服役,第三次是出国征战,为期一年。
由于秦的监控有力,地方也多是郡县治理,几乎无人敢逃兵役。
后因学宫建设,为了凑齐可以治理天下的吏,进行了所谓的文武分流。但是除了第一批比较着急的吏之外,为保障秦的兵力优势,其他的批次全部是五年制。
不谈武科,就单论秦国全境十三四岁入学的咸阳学宫的吏科的学子,他们在学宫第一年和第二年后的假期就得服够两年更卒役和正卒役。后期连同深修的,在二十岁之前都需服戍卒役,他们大多是十九岁之前服役,而后就任地方的实习吏员,等待考查。所以现在秦境的吏大多是服过兵
役,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的。
约摸一年前,咸阳学宫就开始普及秦赵之地了,一是因着秦赵各郡布置的各式工厂招工,导制民众手里也有不少的散钱,又加上琇莹又将盐铁矿和粮食把在手上,防着溢价。虽说还在打仗,但秦赵境内的人过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人嘛,饱暖了自然想着培养后代。
故而学宫近些年发展的势头猛,琇莹是大把的撒币,不管是穷县还是富村,琇莹那是亲自盯着秦赵各郡都设了学宫,普及教育,导致秦地现在找人服兵役第一站直接就到郡里的学宫喊一噪子,然后那些考完试收拾好东西的学子就鱼跃而出。
不过以后就没有六国冤大头们带动消费了,秦过剩的产能还需要后续调整。
琇莹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与扶苏说着沛县的来历,“沛县本来属于宋国,但在五十年前,因为一只生错鸟窝的鹑鸟,1宋国被齐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