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泛起自信的光辉,从郑师傅手中接过海碗放进身旁木架,再回头对侯天皓的随从微微一笑。
“这种凉糕制作精良,里面凝聚有海底血的玄气,行走间晃动会跑了气,让我来吧,店里我端菜最稳。”
他在炫技。
恭叔在一旁帮腔,“许经理说得没错。在升官之前,他可是咱们店里头牌传菜员。这端菜也是门功夫,更是最后一道工序,十分紧要。”
旁人不疑有他,点头认可。
许知峰端着就走,果然专业。
只见他昂首挺胸,微微收腰,步频稳重,不论如何迈步,但他手中木架却永远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纹丝不动。
凉糕的镜面也瞧不见任何颤抖。
他把端盘子玩成了门艺术。
严英健守在包间门口随时待命,却是神游天外。
他心里盘算着今晚捞到的钱该怎么花,回头该怎么用这事去恶心许知峰。
还有,向挽月已经给何文雅的事盖棺定论,那答应丁嵩的事就不好办了,还得重新盘算。
尤其要防着许知峰这杠精。
他想得太过出神,以至于有人走到自己面前都没留意到。
“严经理,借过。”
许知峰闷声说道。
严英健没想到这家伙竟还没走,乍然回神,怒而失控,嘴巴越长越大。
许知峰见他要破口大骂,动作流畅背过身,免得死胖子的唾沫星子喷到碗里。
“许!知!峰!”
严英健果然咆哮起来,甚至抬手要推许知峰的肩膀。
噢!
他突然捂嘴嚎叫出声,裤裆下传来股阴痛。
他被许知峰先下手为强,吃了发兔子蹬腿踢中两腿间。
这对普通人堪称重创,但毕竟身为玄士,严英健扛得住。
他登时大怒,周身气势涌起,就要调动玄甲的力量教许知峰做人。
这时候他肩膀上却突然按来个手掌,“严经理,你什么意思?往我们的大菜里吐口水?还想打翻菜盘子?”
侯天皓的随从出手了,竟也是个D级高手。
严英健气血被压,刚要冒出头的玄力缩了回去,茫然回道:“没有啊。”
许知峰这时候已经转过身来,面无表情道,“我手里这碗凉糕就是海底血大菜,你想赔七百万?”
严英健脖子一缩,赶紧对着侯天皓的随从连连道歉,“兄弟对不住啊。我走神了没看到。”
“没事,我理解。你们挽月楼也并非个个都是许经理这样的妙人。”
这哥们说话也很直。
严英健十分尴尬,但继续在客人面前内讧就不像话了,只得闷不做声的往旁边让开。
他暗自气愤得咬碎了牙,却只能和血吞。
直到重又合上的包间门里传来许知峰爽朗的笑声,他才意识到许知峰出尔反尔,强行介入了。
良久,许知峰端着个小瓷碗心满意足的走出包间,里面装着拇指大的一块凉糕。
完美,到手!
他不舍得当场一口吃掉,里面也没人笑话他,这才是普通人面对超级大菜的正经心态。
至于严英健,已经没影了。
许知峰撇撇嘴,告状狗肯定又得告状。
以他对严贱人的了解,等会这货肯定又要拿着向挽月的尚方宝剑来挑事恶心人。
扣钱罚款就不说了,或许还得找个由头让自己连夜加班。
以严贱人的尿性,肯定是在他出差期间的账务上挑刺。
但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随便查。
许知峰急着回家睡觉,耽搁不得,索性撕破脸吧,爱咋咋的。
他又回包间与侯天皓告了个罪,这次真从后门直接跑了。
刚到家,向挽月的电话接踵而至。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嗯。”
“只是嗯?”
“不好意思咯。”
“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奖金归你,何文雅我也保。我知道你对严英健有意见,但他毕竟是总经理,也是个玄士,你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