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王这个人啊,怎么说呢,虽然周室衰微,但他好像还是很努力的样子,至少存在感还挺强的。哪怕是繻葛之战打输了,他也依然活跃在搞事的前线,在晋国的内战中左右横跳;现在和郑国彻底翻脸了,之前被用来制衡郑庄公的虢公也有点弃子的味儿了。
当然,现在这个虢公不是之前那个从周平王时就想分权给他的虢公忌父,而是繻葛之战才第一次出现的虢公林父。他遇到的这个事情怎么说呢,也是他自己给周桓王的把柄。没事儿为什么要跟上司说自己下属的坏话啊,而且人家还比他更理直气壮。
总之这次说坏话的结果就是,虢公被自己的下属带领王师讨伐了,最终虢公不得不逃去了虞国。说起来,有个成语叫啥来着,是不是假虞灭虢说的就是这两个国家了。
“此女之前似乎说过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听起来像是他们的谚语。原本她以此描述郑公与周王林的关系,如今看来,给虢公使用当是更为适宜。”冯的指节支撑在自己的下颌底部,言笑晏晏。
“无德之人,远不如周王宜臼。”寤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眼也不睁地评价道,“尽管世道如此,至少周王本该高居云端。”
庄姜的声音没透出什么感情“为王者自当拨乱反正,否则便不配为王。如此说来,周王林至少比周王宜臼更有魄力,毕竟讨逆也算是维护秩序的一部分。至于战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惜如今之世,只有高居云端才能保留周王最后的颜面。”文姜勾起一抹笑,“已经不是周王和周礼能够全然主宰世间的时代了,兄弟舅甥又如何,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力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她笑得颇有几分放肆,甚至在丈夫看过来的时候都未曾收敛。二人对视良久,鲁侯允先行避开了她的视线。
终他一生,从未听闻过所谓鲁人孔子之名,后人却似乎对其十分推崇。所以他死后,鲁国在她手中应当也没有沦为齐国的附庸。允想道,何况她说得也没错,否则昔日他怎会选择与羽父合谋。
熊通作为自立为王的叛逆者则十分认同文姜的话“夫人所言甚是,如今正是打破僵局的最佳时机。”他看向文姜的眼神满是赞赏,文姜则微微颔首以示意。
正当众人以为有什么好戏可看时,不过片刻熊通便收回了目光,随即深深叹一口气。也不知他究竟想到了什么,众人清晰可见的只有他连眉眼都柔和了些许。
之前说到的那个秦国把自己抓到的芮伯送回国,和他亲娘芮姜打对台戏也发生在这一年,也就是桓公十年。当然,很难说芮姜这时候还有没有活着,也许只剩下芮姜扶植的新芮伯也说不定。
接着是虞国的故事。其实很多小国家对我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反而是由于各种成语典故和著名人物才变得耳熟能详。比如虞国,除了假虞灭虢之外,还是百里奚的故国,这次这个事件中则记载了一句名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事情发生在虞公和他的弟弟虞叔之间,他俩一点都不像这个时代的兄弟,反而像后世那种君臣大于兄弟的关系。虞叔得了一块玉,虞公想要,但是被虞叔拒绝了。这多大个事情啊,拒绝了就拒绝了呗,可是虞叔很快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