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南声音瞬间冷了“叔叔阿姨年纪不小了,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他们。既然你那里不方便,干脆我这边接手,你就别管了。”
池萧远忙说“闻南,你别急,咱们再”
傅闻南自顾自挂断了电话。
池萧远盯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笑了笑。
他知道这么做,傅闻南有可能会采取一些让他爸妈很为难的手段。
但那又如何
爸妈也不是没干过让他异常难堪的事情。
有时候他觉得,他并不是爸妈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他们给了他最好的教育,他却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期待;
他们说池家的一切都是他的,池清宁不能抢走,池轻舟也不能,但他只从他们的语气里听出了敷衍;
他们骄傲地向每个合作伙伴介绍他,给他大项目练手,早早将总裁位置让给他,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器重。
很矛盾,很奇怪。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总是心有不安,让他很难平和对待被找回来的池轻舟。
也让他无法一如既往地维持爸妈在乎的脸面。
池萧远又看了眼电脑,很快从边上拿起西装外套,推开座椅下楼了。
傅闻南都打电话过来了,说明圈子里的年轻一代基本都知道这件事了。
现在还不走,难道在公司里等着其他人来看他们家笑话吗
池萧远无视欲言又止的秘书,乘坐专用电梯下到一楼大厅。
此时还不到早上九点,正是大多数公司上班打卡前的最后一段时间。
来来往往的打工人着急忙慌往写字楼里跑,有的连鞋子都跑掉了,一边跳着脚去找鞋,一边高声喊同事的名字,让对方帮忙拦下电梯。
整个大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池萧远有些嫌弃地避开几个狂奔而来的员工,大步向大厅外走去。
他的司机已经去开车了,这会应该正在写字楼门口等他。
他理了理领带,走出大门,刚要下台阶,眼前忽然白雾弥漫。
浓浓的雾气遮挡住他的视线,十几公分外的东西都变得一片模糊。
他有些茫然地愣了下,没能及时收住步子。
下一秒,他脚在台阶上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一屁股磕在台阶边缘,一墩一墩地滑了下去
剧痛从尾椎骨窜起,眨眼冲上天灵盖。
池萧远浑身冷汗涔涔而下,很快打湿了衬衫后背,却死要面子,强忍着没有痛呼出来。
司机和大楼保安瞧见他两眼发直的样子,无措地冲过来,小心扶起他。
他嘴唇哆嗦两下,气若游丝道“去、去医院。”
司机忙不迭应了,把他扶上车后座,开着法拉利扬长而去。
池萧远暗暗松了口气,眼前的白雾也如之前突兀出现一样,莫名其妙就直接散了。
他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考虑等下再预约一个眼科,却不知在他走后,写字楼外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声和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