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鸣从不过生辰,自然也没有收过生辰贺礼。他说“难怪今日如此热闹。”
江临斋道“你小时候常嚷着要看灯会,如今看了,怎么不高兴”
林长鸣静默片刻,突然笑说“我高兴,只是高兴傻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额间忽然一凉,是江临斋屈指点了他一下。他其实比江临斋高一些,每每被摸头,都要偏低些才行,这次的指尖落在他额心,像雪似的,立刻就没了。
“你从小就是傻大个,今日也比师父高了。”江临斋端详着他,“这灯以前都是师祖给你编的,这次换成师父,不喜欢吗”
林长鸣说“喜欢。”
江临斋道“撒谎是吧。”
林长鸣重复“喜欢。”
远处的爆竹声响,江临斋说“北鹭山有你师祖管着,不许我们乱放烟火,现在在外头,没人管得着了。你看。”
林长鸣抬头,看夜色中浮现出无数盏火鱼灯笼,它们缀着写有祝词的彩绸,一个个游向天空。雪变得很小,飘絮般的掠过,那些火鱼灯笼依次炸开,洒出金红如火的闪粉。
江临斋道“幸好生辰一年只过一次,间夷。”
林长鸣说“师父。”
江临斋道“嗯”
林长鸣看着他“我不是间夷。”
砰
火鱼灯笼在天空中继续爆开,闪粉和雪交错,落在他们的肩头和发间。
林长鸣提着火鱼灯笼,忽然升起一股冲动,他拉住江临斋的衣袖,在爆竹和灯笼爆响声里又一次说“我不是间夷,我是林长鸣。”
林长鸣不想扮了,他知道这夜雪、这灯会,还有这漫天的火鱼灯笼都不是给他的,可是他收下了。
他说“我很喜欢。”
他说“江临斋。”
他说“你能记住我吗”
江临斋没有回答,他沉浸在一场荒诞又矛盾的幻境里,从他们相遇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回答过林长鸣。他似是没有听见,只是拉回衣袖,又叫他。
“间夷。”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