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冻得受不住,回到屋子里,跟裸着上半身的向斐然撞上。
房间里还是只有圣诞树亮着灯,光线半明半暗,商明宝视线匆忙,脸色绯红。向斐然也咳嗽一声,捡起t恤套上。
气氛一时间十分微妙,仿佛刚刚在床上的喘息失控亲吻抚摸都是假的。
商明宝拉上阳台门,没话找话“苏、苏菲给我打电话”
向斐然“嗯”了一声,走近她,“说什么”
他一步步靠得很近,商明宝渐渐被他逼在身体和墙角间,闻着他身体的味道,晕晕乎乎的,脸也不敢仰起“说我什么时候回家”
向斐然低下头,呼吸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耳廓,沙哑地问“然后呢”
“然后”
商明宝又说不出话了,修长的颈落入向斐然的掌控。
“回去吗”他问。
商明宝轻轻仰靠到玻璃门上,不回答,与他接起吻来。吻了一阵,捏在掌心的手机嗡地震动。
是来电,一阵一阵的烦人。她实在忽视不了,从向斐然的吻下躲开,吞咽两下喘匀了气,看了眼来电显示。
怎么是伍柏延
向斐然也看到了,语气很淡地问“刚刚跟他在一起”
商明宝头皮一紧“没有刚刚就是聚会上”
“接。”
商明宝瞪他一眼,嘟囔着“不要。”
向斐然一手撑在玻璃上,掌心的热度在上面烘出潮气“他会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你。”
商明宝左右为难一阵,选择了右滑接起。
她把手机在耳廓上压得很紧,好像唯恐有什么声音泄漏出来。耳骨灼灼泛疼。
但没用,这么近的距离,足够向斐然将伍柏延的声音语气听得字字清晰。
伍柏延问“上床了吗”
商明宝“嗯。”
“礼物拆了吗”
礼物商明宝绞尽脑汁想着。好像依稀有这件事她不太记得了,因为从月桂叶冠冕摔在地上的那时候起,她就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对外界的一切回应都不过是身体依据程序下意识做出的。
伍柏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丢到哪里去了这可真没处找起了。
伍柏延见她沉默,拧着眉头问“还没拆为什么不拆”
商明宝硬着头皮“拆了拆了拆了。”
伍柏延松了口气,温声问“喜欢吗”
向斐然听着他温柔语气,脸上神情纹丝不变,只是低下头来,鼻尖若有似无地蹭着商明宝的脸颊。
老天,这是什么酷刑商明宝脸色涨红,都结巴了“喜喜喜喜欢喜欢的喜欢的。”
伍柏延正在跟人玩牌,听她羞涩磕绊,会错了意,也跟着有点紧张了,连筹码都多扔了两条“喜欢就好,我挑了很久,可以配你很多礼服。”
商明宝努力想着该如何接腔,左耳听到向斐然冷冷地问“不舍得挂”
商明宝腿心一哆嗦,努力维持声线的平稳,对伍柏延说“我有点困了,我们改天再聊。”
伍柏延却对她难得的柔软感到意犹未尽,从牌桌边起身“再聊会。”
再聊个屁。
商明宝掌心一空向斐然不客气地抽走手机,摁断通话,继而随手丢到床上。
手机复又震起,但这次没人有空在意。
纷扬的鹅毛大雪飘过曼岛上空,降落在红色铃铛与蝴蝶结的圣诞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