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月望着他半露胸膛上隐约的肌肉,跟着他咳起来。
他不是个文人吗
“着凉了”闻人惊阙关怀。
“没,呛着了”江颂月应付过去,顿了顿,道,“你先坐着,我去喝点水,再喊人进来给你找衣裳。”
声音轻巧,眉眼却皱得厉害。
真是要命,提来干净衣裳江颂月才想起一件事,她要怎么更衣
都是夫妻了,当着夫君的面更衣多正常啊,而且他又看不见。
可江颂月心理上有点过不去。
掐着手指头算来,加上昨夜,她与闻人惊阙面对面的次数也不超过五根手指头就是面对这样的姑娘家,羞涩拘谨也是会有的啊。
成亲前,她怎么就没想过这事呢
江颂月苦恼了会儿,偷看闻人惊阙两眼,有了主意。
她可以将挂了一夜的床幔放下来。
只要不弄出声响,闻人惊阙就不会知晓,她快些换了衣裳,重新把床幔拢起就是了。
如她所料,无声做完这一切,江颂月背对着床榻,解起寝衣。
闻人惊阙将她的行为看在眼中,但并未意会到新婚妻子的用意,他着实好奇江颂月要背着他在做什么,想了想,掀开寝被,朝床幔伸手。
左右他看不见,做出什么事,都很合理。
“床幔怎么”闻人惊阙说话时,手指勾开床幔,没有任何准备,骤然看见锦缎寝衣从圆润肩头滑下。
精致如玉的蝴蝶骨只露出一半,另一半被紧束着的贴身小衣遮挡,只有隐约的轮廓。
被祖父用毒蛇利刃试探,闻人惊阙都未曾露出半点破绽,可在这一刻,他卡壳了。
而江颂月受到惊吓,本能地搂着褪了一半的寝衣回望,身前未能遮住的莹润肌肤与赤红的贴身小衣映入闻人惊阙眼中。
他能清楚看见小衣上露出的连理枝的绣纹,就在柔腻隆起的上方。
闻人惊阙眼皮猛地一跳,捂着胸口开口“咳咳”
连咳数声,他止住,继续未完的话,“床幔怎么不勾起来”
江颂月捂住身前,
见他除了咳嗽没别的反应,惊吓的心恢复过来,语气不稳道“兴许、兴许是玉钩松动了吧我来挂。”
闻人惊阙没掀开床幔前,江颂月觉得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她做不到。
意外被看见后,她发觉这事不难。
还是那句话,闻人惊阙又看不见。
江颂月缓缓松开护在胸前的双臂,走到床榻旁,抬起两手去拢床幔。
上半身正对着榻边的闻人惊阙,小衣上的精美绣纹尽数暴露在他眼前,连同那被撑起的饱满弧度,一览无余。
闻人惊阙heihei”
大清早的,待会儿还要去见长辈
他合上眼,将刚掀开的寝被重新盖了回去。
江颂月对此一无所知,忍着因晨间凉气或是心中的羞耻而蹿起的鸡皮疙瘩,匆忙挂好床幔,迅速换上干净里衣。
衣带全部系好,她才敢换气,然后抓着衣襟看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按她的话坐着,寝衣已经拢起,手中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捆竹简,正在摸上面的刻痕。
江颂月对什么竹简之类的东西完全提不起兴致,连问都没问,拍拍面颊,高声喊侍婢入内。
青桃等人已等候多时,端着清水巾帕进来,分别伺候二人洗漱。
侍婢大多是来服侍江颂月的,江老夫人早就叮嘱过了,新妇第一日见长辈,从头发丝到鞋底,不能出丝毫问题。
江颂月对此也很是慎重,一时疏忽了闻人惊阙,等梳好发髻一回头,发现他已穿戴整齐,正悠闲地倚着软榻饮茶。
袅袅热气环绕着他清俊的面容,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