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随口一问“缘宝阁和金铺的生意还安好吧”
青桃眼神一慌,低下头去,道“好的,都好,能出什么事啊”
江颂月对她不设防,想也没想就信了,将心思继续放在清点礼单上。
第三日清晨,天空被乌云染成灰黑色,低压压地垂着,仿佛随时要坠落下来,看得江颂月的心也与它一样沉重。
怕是要落雨。
今日该新姑爷登女方府门的,闻人惊阙眼盲,出门不便,万一府中长辈以天寒雨冷为由,不让二人回去就难办了。
要江颂月说,早膳都不必用了,趁着雨水还没落下,及早回去才是。
可国公府门第高、规矩重,回门前她得先与闻人惊阙一道去给公公请安,听些亲家之间的客套话,才能动身。
这会儿长辈还没下朝归来,急也没用。
江颂月的心思直接体现在动作上,舀一勺粥,看一眼外面。
两人正在凝光院里用早膳,闻人惊阙就得了一碗粥,半天没等来江颂月一个眼神。
他静静等了片刻,还是没见江颂月往他
身上看,指尖一滑,汤匙贴着碗壁掉在桌上。
“当啷”
清脆的响声把江颂月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他身上。
“可有烫着”江颂月忙拉过他的手检查。
“没有。”闻人惊阙先让她放心,再疑惑问,“今日的早膳只有粥吗”
江颂月看着桌上一动未动的水晶虾饺、汤饼等吃食,一时哑然。
两人成亲前,闻人惊阙的衣食住行都由木犀等小厮照顾。
成亲后,内院里多了女主人,小厮就不能像从前那样靠近主卧了。
闻人惊阙不喜侍婢近身,江颂月也高兴他这样,就按成亲前说的,亲自来照顾他。
江颂月愿意照顾他,看他吃饭喝水觉得赏心悦目。
有了前面两日的经验,本来已有些习惯了的,今日她心里有事,注意力不集中,就把闻人惊阙给忘了。
太不应该了。
江颂月有些惭愧。
就在这时,侍婢递来干净的汤匙,江颂月忙趁机道“有别的,有的,这不就送来了。”
边说边与侍婢使眼色,让人噤声。
凝光院伺候的侍婢早先不怎么得用,在江颂月来了之后才能频繁近身伺候,两日下来,都知道闻人惊阙事事顺着江颂月。
这会儿见江颂月堂而皇之地欺骗闻人惊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事揭露。
她们犹疑,江家的侍婢正相反,无条件地配合江颂月,道“今日厨娘起晚了,动作慢了点儿,县主恕罪。”
江颂月装模作样,“这次就罢了,下回不许了。”
给闻人惊阙夹了些吃的,瞅见侍婢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再道:“好了,都下去吧。”
侍婢全部退出。
脚步声消失后,闻人惊阙笑了。
这无缘无故的笑让江颂月心里没底,她掩唇低咳了下,道:“有什么可笑的”
“我笑有人明目张胆地编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