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人惊阙似乎怕她不便,继续向下追了过来,始终与她只隔数寸距离。
江颂月为这样近的距离心悸,屏息望着闻人惊阙,大气不敢出,直到闻人惊阙忽然歪头,双唇凑到她紧紧抿着的红唇前,轻嗅了一下。
刹那间,心火烧遍整个心扉。
江颂月喘息突起,抓着系带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感受着紧密抵着指背的喉结,满眼都是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踮一下脚,就如同最初,她只要轻轻踮一下脚,就能亲吻到闻人惊阙了。
他是江颂月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浓眉如剑,山水画般蕴着无尽深意的眼眸里只看得见她一人,还有那高挺的鼻梁,鼻梁骨那么硬,若是亲下来,一定得歪着头的,就像现在这样
江颂月目光痴迷地下移,落在了他饱满的双唇上。
那双唇看着很软,离得很近,微微开启,像诱人前去采摘的莲花花瓣,江颂月都能感受到其中热流与淡淡的茶香。
她呼吸又急又热,心底有声音催着她踮脚,催着她亲上去感受一下。
这是她夫君,性子温润,洞房都能由着她乱来,亲一下,想来是不会介意的。
江颂月吞咽着口水,缓慢踮脚凑近,将要碰住那双微启的唇,突然感到指背被什么东西碾压了下。
她下意识垂眸,看见了手中抓紧的系带与抵在指背上翻滚的喉结,还有闻人惊阙身上尚未脱下的朱砂红披风。
闻人惊阙白净而不显文弱,身材修长又不会让人觉得干瘪无力,穿着姑娘家颜色艳丽的披风,纵然不合身,也是极好看的。
俊俏的人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哪怕是丑陋、低俗的杂乱色彩,在他身上都能穿出翩然若仙的出尘不凡。
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痴迷中,这个想法如同晴空霹雳打在江颂月脑中,刹那间,她犹若打通了任督二脉,迷蒙双目陡然恢复清亮。
她的手下滑,按着闻人惊阙的胸膛,高声喊道“我知道了来人”
随着这清亮的嗓音,外面即刻传来侍婢的杂乱脚步声。
闻人惊阙“”
为诱猎物入唇,他耐心等了许久,没想到都到嘴边了,让人跑了。
“把那两匹鲛鱼锦取来,现在就去,我有急用。”
“明日大早就去请绣娘对,要常用的那几个”
“卫章呢让他立刻去缘宝阁守着那批鲛鱼锦,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许动”
一系列事情吩咐完了,她满面欢喜地再看闻人惊阙,道“玉镜,你不是很喜欢鲛鱼锦帕子的触感吗,还说它适合做寝衣我让人给你做两套好不好”
“寝衣外衫都用它做,等立冬宫宴上,你就穿那身新衣,我保管能让所有人惊艳。”
闻人惊阙忆着手下对那批鲛鱼锦的形容,额角猛地跳了一下。
可江颂月只与他说有人意欲在缘宝阁纵火行凶,没说鲛鱼锦被毁的事,所以他不该知晓那批料子如今是何等光景。
“哎呀,披风还没给你解下。”江颂月在这时记起解了半晌的系带。
闻人惊阙的情绪在这短短片刻中急剧起伏,看着侍婢们匆匆进入,再看着她们一个个退出,现在闺房中又只剩下他二人。
没关系,他的耐心和韧性都是极好的,被打断了可以重来。
为了让江颂月再次靠近,他没拒绝那艳俗的鲛鱼锦,而是温声诱哄道“月萝对我最好,你让人给我裁的新衣,必定也是极好的,我都听你的。”
闻人惊阙说完,静静等着江颂月的手凑到自己喉间,却见她转身跑去垂纱外。
很快,她跑回来,手中拿着一把侍婢们做针线活用的铰刀。
江颂月凑近,“咔嚓”一声,披风系带干脆利落被绞断成两截,那件朱砂红的披风从闻人惊阙身上滑落。
江颂月接住,将那颜色在闻人惊阙身上比划着,笑得眉眼弯弯。
“我们玉镜国色天香,穿什么都好看”
闻人惊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