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内静谧,任何一丁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两年前”。
贺枕流感觉自己的心跳和血液都慢了节奏。
在一瞬间,几个零星的片段不受控制地闪了回来。
夏季,海风,深色的夜。
搭在他肩膀上被他架起的胳膊,少女的黑发被夜风吹起,几缕扫过他的脸颊。
她因为醉意上涌,而酡红的脸颊。
她身上带着的血腥味和酒味,混杂着海风的辛辣,随着她踉跄的靠近全部拥上来。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淌,分不出来是谁的血。
一切向他涌来。
“这下算我欠你小半条命了,我该好好谢谢你。”
她说。
“怎么谢你好呢”
“知道了,先给你唱首歌,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
贺枕流架着她,还没说话,海风裹挟着远处灯塔的光芒,散落海上波光粼粼。
好难听。
“”他说,“等下警察来了还要问,你闭嘴省点力气。”
“哈,在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她走得踉踉跄跄,酒瓶被她随手扔掉。漂亮的黑眸睨过来,话音竟然透露着惊讶和单纯。
“你长得好好看。”
她的手就这样伸过来,“就是对oga来说,哥们你有点太高了。”
“你才oga,”贺枕流额头青筋在跳,“老子是a,纯a。”
“哈。一个个都这么说像我会信你似的。被我抓到了吧”
“”
“没关系,男o高点不要紧,能干也能吃”
“林加栗”
“啊你认识我”
楼道内无人说话。
终于,贺枕流开口了。
“两年前,我和林加栗认识又怎么样”
他说,语调很平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楼下突然传来的的推门声吱呀声刺耳。
有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进来,是几个想要抽烟的年轻人。闹腾腾地打了打火机。
而在这一层内。
对峙的两人之间,气氛仍然沉重,拧一把几乎都能出水。
南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一只手握住厚重的门的门把手,将门拉开。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点。”
“贺枕流。”他甚至礼貌道谢,“谢谢。”
消防门在他身后关上。
缓慢的弧度被缩减,自带嘭地一声门响。
贺枕流手指攥紧了。
底下的几个人被门响震得声音顿了下。
刚要再闹腾起来,就看楼梯上瞥下来个俊美的红发青年,居高临下,面无表情。
“你他妈”
领头的年轻人本能地静了一瞬,又硬气起来了,“看个屁看”
散会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人被拎在走廊里教育。
“这发生了什么”我随口吃瓜,问了个旁边的工作人员,“这么大阵仗”
“消防通道不能抽烟啊,你看这,每人罚款500。”
“500这”
我退后两步,扬头又去看了两眼,不可置信。
“罚款500,也不至于脸上多一对熊猫眼吧至于吗”
顶头的几个人灰头土脸,最前面那个一左一右俩眼圈全青了,惨不忍睹。
旁边的工作人员哂笑。
我还在咋舌,草,现在室内吸烟的惩罚变这么重了幸好我没这习惯。
晚上吃饭,南禾早就离场,一顿饭我吃得兴致缺缺。
整个场上,除了我跟贺枕流两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剩下的人基本都跟我们俩有年龄代沟。
我就想到了我哥。
可怜我哥,原来他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大总裁,每次生意场上就是这种感觉。
而且比我还早,我哥刚成年就接手家业,没成年时基本也掌握了权力
“就喝果汁”
我正神游着,旁边一道嗓音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