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这个直白的字吐出来,需要舌尖抵着上排牙齿的后侧,微微发出爆破的音节。
昨晚我就这么咬了我哥。
现在用的力气,比起当时,可能差不多只有十分之一。
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脸埋进了带牙印的手掌里。
原来是真的。
一来一回加起来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的飞机,只为了短暂见面的十五分钟。
怎么算都是不值得,不该做,商人利益里嗤之以鼻的性价比。宋家人和林家人一样,都是天生的商人,权衡得失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本能。
但哥哥回来了。
因为答应过,生日会陪我过。
梦境逐渐变成现实。
抚摸在我发顶的手是真的,被我咬破出血的腥甜是真的,任我发泄也抱着我的怀抱也是真的。
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把视线埋在黑暗里,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慢慢地从嗓子里“嗯”了声。
“林小姐,文件在这里了。”
“知道了。”
“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把手挪开,我睁开眼,看向正在沙发边上对我温和注视的白秘书。
“头发湿着的话,等会儿还有可能头疼。”
过了几秒。
我答非所问“我手机没带,在家里。”
他顿了顿,顺着我的话
“需要让人去拿过来么”
我没说话。
白秘书“林先生这个点还在飞机上,应该还没睡,可以打电话给他。”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
最后我说“上次上次我哥去美国前,让我来办公室,那次我的头发也没干。”
“那次是我哥帮我吹的头发吗”
其实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小时候因为我不喜欢吹头发,几乎没有人能想象到,宋家矜贵的少爷真的拗不过我,妥协下来给我吹头。
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安安稳稳地在吵闹的风声里安然入睡。
只有我哥。
坐上了宽大的办公椅,我上身向前趴在桌面上,感受着身后温暖的风和手拂动着我的头发。
白秘书现在的动作很温柔。
还是不一样。
“嘀咚。”
乐声提示音突然响起。
是视频会议已经打进来了,我用手指捋了几把头发,点开了电脑上的会议的加入键。白秘书也自然地收回了吹风机,站在一边旁听。
是林氏的高层。
几个人目前不在国内,时区也很难协调,干脆分成几波来商议。
主要的主题是,商量跟贺家合作的可能性。
如果要合作,法律合同,高层意向,能不能通过董事会等等,都是需要考虑的因素。
离圣诞没剩下几天了。
几个中坚力量的股东在会议结束后,还留在线上。
其中一人说“林小姐,虽然我很赞同您跟贺家合作的方案。但您也知道的,目前您父母那里站的是另一方向。已经有不少人倾向于他们偏向教会的方案。”
“毕竟公司利益上
来说,和我们的竞争对手贺家合作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会不会临时撕票毁约,风险很大。说到贺家,我们很多董事对它都记忆犹新,他们可是跟我们在很多地盘抢了不少的生意。”
我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贺家合作,肯定要比跟教会合作更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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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同意您的说法。”她说,“和教会合作的风险更大。我看了他们这几年的经济活动,很没有章法。在董事会会议上,我会站您这边。”
“但目前大多数董事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贺家到底能不能被信任。尤其是您父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