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
她不知道。
这种表情就是她的常态,她开心和难过的时候都不太多。
因为她上班得比较早,年纪小的时候进入警署,那地方氛围严肃,又全是大拿,而她是被林局特聘进去的,没有任何履历,就连学历也只是个本科,长着一张稚嫩的娃娃脸,没有人会相信她能胜任江港警署的法医。
林局力排众议把她送到了这个位置,她就得表现得沉稳,使尽浑身解数不让林局受人非议。
所以她刚实习接手的第一具尸体,就是震惊全江港的无头碎尸案。
不到九十斤的她穿着雨衣在下水道里打捞尸块,因为要闻味道,连口罩都不能戴,尸臭味和下水道的味道混在一起,难闻到三天都吃不下饭,不过在一线确实进步神速,她也凭此锻炼出了一把力气。
在那么严肃的环境里,她哪敢笑啊
笑和哭都是很难的事情。
而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里,也很难找到愉快的事情。
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年迈的奶奶,不成器的父亲会时常回家摔摔打打要钱,从奶奶那抢走辛苦攒下来的钱,让她的学费没有着落。
到开学那天,奶奶拉着她去老师办公室里求情让宽限几天学费,而她站在办公室里抬不起头。
姜瓷宜不大会笑,甚至不理解程星为什么爱笑。
尤其是现在的这个。
之前的那个笑起来总带着阴翳,脸上像蒙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而眼前这个人
每次笑的时候都很开朗很真诚,让人不自觉被感染。
有好几次,姜瓷宜被她感染到勾起唇角。
等末了才发现,好像并不好笑。
姜瓷宜觉得自己这几天笑的次数已经很多了。
所以看向程星的眼里带着真情实感的迷茫。
片刻后,程星抿唇“算了。”
强迫一个人笑跟强女干没有区别。
程星不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儿,她俯身拉过安全带给姜瓷宜系好,又搬着她的轮椅去了后备箱。
这才绕路回到驾驶座。
这些都被站在门口的周姐看在眼里,脸上散发着浅浅笑意。
帮佣看了都忍不住上前问“周姐,您这是有什么大喜事”
周姐望着那辆跑车驶出汀兰公馆,语气轻快“小姐刚才又跟我说谢谢了,你没听见”
“听见了。”帮佣也纳闷“这两天的小姐特别有礼貌,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弄得我都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周姐斜睨她一眼“她这哪是变了一个人,就是因为结婚以后成熟了,还是姜小姐调教有方。”
帮佣讶异“这跟姜小姐有什么关系姜小姐之前被小姐关在阁楼”
后边的话帮佣也不敢再说。
周姐瞥过她,语气严肃“以前的事不许再说,主家的闲话不是我们能传的。懂”
“明白明白,周姐。”帮佣立刻噤声。
“之前姜小姐是让着她,懒得与小姐计较。感情这回事,本来就是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弱,姜小姐拿着解剖刀要跟小姐拼命的时候,小姐就害怕了。这不就表现得温顺乖巧了嘛。”周姐觉得自己看穿了婚姻的本质,提步往客厅走,“你看她们现在如胶似漆的样儿。我得去告诉太太。”
帮佣站在原地愣住真的,是这样吗
她怎么觉得那天姜小姐是真恨不得把小姐杀了呢。
她们这些帮佣还私底下议论过,像姜小姐那样的妙人,年纪轻轻事业有成,长相上乘,配她们这个小姐着实委屈了。
毕竟人再有钱,性格顽劣还总是发神经,暴躁易怒,何必为了那点钱委屈自己呢
刚一结婚还把人关小阁楼,姜小姐又不是有病会爱上她
要是现在这个
帮佣被自己的想法一惊,立刻摇摇头,碎碎念着“世上没鬼,世上没鬼。姜小姐调教有方”
像在给自己洗脑一样,往厨房走了。
程星和姜瓷宜抵达晨花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