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是江含煜干的。
假弟弟这是装不下去,准备跟他撕破脸对着干了
“我下去会一会。”简若沉放下因为抹药油而折起的衣袖,“昨天的事能说吗”
关应钧垂眸思索一瞬,“不把饭盒说出去就行。”
“我有数。”简若沉披上崭新的羽绒服,走到陈近才身边,斜着身子与他擦肩而过。
手指顺着陈sir敞开的兜溜进去,摸到了里面的录音笔。
他拿出来晃了晃,“这里面的东西你拷走了吧我要用。”
陈近才恍然摸了摸兜,“哦哦。”
真牛啊,a组顾问身上还有这一手呢
反正这录音笔也是要还的,拿走就拿走吧。
关应钧有些不放心,拉着脸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往楼下看。
警署楼下的玻璃门被推开,简若沉不紧不慢走出来。
记者们霎时安静一瞬。
简若沉竟然在警署
江含煜给钱的时候言辞凿凿,说简若沉不敢露面,只要闹到警署的人赶他们走就好了,不用开机采访任何人。
现在警局的人没来赶人,反倒是简若沉亲自来了。
怎么办
一个记者凑到摄像身边,“哥,我们开机采访吗”
摄像“你找死江鸣山还在看守所里等判决,轮渡大劫案是谁出的力你忘了”
如今舆论倒在警局这边。
黑港商倒了一个,民众们正在最信任最喜欢西九龙警署的时候。
大家都在对江家口诛笔伐,这时候谁来写警局的不是,谁就是社会的罪人,资本的走狗。
这几年时局敏感,弄得不好电视台和报社都得倒。
简若沉站到十几位记者面前,笑了笑,“我来了,你们反倒安静了”
他伸手扶了扶面前摄像师举歪的大头摄像机,莞尔,“没开机啊光打雷不下雨”
摄像师讪讪笑了声。
雇他们的人也没付下雨的钱啊
“江含煜给你们钱让你们来闹事才入行几年,就忘记做新闻最重要的是什么了”简若沉侧头,对着记者们抿唇一笑。
这抹笑容明艳极了,眼神却带着清澈的冷意,给这张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带上了几分危险的艳色。
简若沉语调轻柔“知不知道收钱在警局门口闹事是什么罪名啊”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所有人心里。
一个年轻的记者颤巍巍地问“什么罪名”
“聚众闹事,破坏社会秩序,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简若沉说完,示意摄像大哥,“来啊,开机。”
摄像哪里敢开。
他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坐牢的。
他现在就想立刻跪下道歉,然后回去把收到的钞票甩在江含煜脸上。
一众人战战兢兢,拿捏不准简若沉的想法。
这是想让他们当场罪加一等,还是在威慑
总不能是字面意义上的开机吧
简若沉“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不是想要钱吗我教你们怎么赚钱。”
他沉着脸,命令道“开机”
摄像的手一抖。
他好怕,怕坐牢。
不敢开,又不敢不开。
他在进退两难之下瑟瑟发抖,两眼发昏,最终顶着简若沉冰冷的视线把机器打开。
简若沉又对着边上敞着门的媒体车和拿着话筒的记者扫过去一眼。
两队人马立刻动作麻利,把线和电全接上,生怕动作一慢,立刻被警察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