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和犯罪分子给点钱,就容易透露信息。
再加上很多人觉得谁被抓了这种小消息,就算拍了卖出去上面也不会查,无关痛痒,于是便时常钻空子,利用职务之便来赚外快。
算不上卧底,只能算是记者藏在警局的线人。
关应钧翻看着两位值班巡警的资料和毕婠婠做了一天后,弄好的警局社会关系文件,冷声道“降级吧。”
“你看到同事拍照却不阻止,降级到分警署做巡警。你的队长是巡警部长,你去告诉他,他的提升调令没了。”
“而你,你拍照泄露警局抓捕信息,革职,终身不予录用。”
简若沉愣了愣,转头看向关应钧。
好严。
这种错,就算放在上辈子也是停职调查较多,卖给记者和直接卖给犯罪分子的动机不同,错误自然也不同。
前者是为了小财,不够坚定。
后者才是与罪犯同流合污的卧底。
没想到关应钧竟然等同而视。
简若沉看着关应钧面无表情,堪称铁面无私的脸,忽然想到他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缓缓垂下头的样子。
当时他的破绽那样明显,疑心病十级的关sir竟然没把他从警局踢出去
时隔24小时。
简若沉忽然明白了关应钧当时到底在忍什么。
他在忍着不心软。
然后没忍住。
简若沉舔了舔唇,心跳不自觉加快了。
这一刻,五年的心理学知识聚集成了一道敏锐的直觉
关应钧真的喜欢他。
男人会对着漂亮脸蛋起反应,这是劣根性,是基因作祟。
关应钧对着他起反应,可能是因为喜欢男人,本能作祟。
欲望这种东西,不一定会和喜欢挂钩。
所以他试探出来之后也没放在心上。
关应钧能对着他认错,送信道歉,送花讨人开心,也能解释为需要顾问,而目前能用的顾问只有他一个,这才不得不低头。
所以他看到之后只觉得有趣,也没放在心上。
但关应钧作为一个卧底回来的刑警,面对疑似卧底的人时却强忍心软,既没有带他回警局,又没有直接弃用开除顾问。
而是带他去见了身为顶尖心理学家的干爹。
从心理学上来说。
关应钧逃避切实线索,寄希望于旁人虚无缥缈的判断,想知道的从来都不是“简若沉到底有没有问题”。他是要得到“简若沉绝对没问题”这个答案。
他渴求从生命中最权威的人那里得到这个回答。
这样的渴求,或许连关应钧自己都没注意到。
简若沉咽咽口水,坐在重案a组办公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沙发上,看向形办公桌后的关应钧。
一月底,香江冬末春初。
大家都开始缩减衣衫,脱去厚重的外套,穿上偏薄的衬衫与单裤。
关应钧也不例外,他早脱了防弹马甲,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靠在旋转座椅里,面色肃穆。
那买消息的巡警一听要革职,愣了一会儿,立刻声泪俱下地悔过,“我不知道那个记者是陆堑的人,下次真的不会了,我愿意停职反思一段时间,关sir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关应钧伸手将文件丢到男人面前,“总局不留有过错的人。”
他冷酷极了,眼神扫过巡警的脸,“西九龙面对的都是什么案子我留着你是害了其他人。”
段明是个例外,谁能想到10年的腼腆老同学竟然是陆堑弄进来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