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一众南天宗高层商议日后如何对待李小鱼之时,魂狱方笼中的李小鱼,却正于无比的激动与欢喜之中,将心神沉入了界尊塔内。
此番能够成功筑垒极品道台,器灵毛头可谓功不可没。若是没有毛头在关键时刻以海量的灵气相助,李小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妙力漩涡消失,此生再无筑垒极品道台之机。
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虽然毛头乃为器灵,对李小鱼这位塔主,无论如何相助都是应该;但在李小鱼的内心深处,却从未以“主人”自居,而是一直将毛头当作了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的同修道友。
是以此番受了毛头如此巨大的“恩惠”,若非当面好好感谢一番,这心里自是过意不去。
缘之于此,在那第七层道台凝成之后,李小鱼激动了片刻便心念一动,将整个心神沉入了息土空间。
虽此刻并未以肉身进入,但在这界尊塔内,李小鱼可谓念出神妙如似仙神,因此在感到以心神交流显得“心意不诚”之下,念起之间,无数灵气便狂涌而至,眨眼凝化作了一具灵气身躯。
这身躯凝实至极,几乎与真实肉身别无二致,唯一美中不足是面孔皮肤皆为青色,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
低头打量了一眼这副灵气身躯,复又抬手看了看那青色的皮肤,李小鱼摇头一笑亦不在意,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器灵毛头近前。
此时的毛头,正蹲在那块息土旁边眉头紧皱双眼发直,便连李小鱼来到近前似也未曾察觉。
“呵呵,看什么呢,怎地如此入神?”见毛头竟是如此全神贯注,有些好奇中,李小鱼不由一笑出声。
似被这息土勾了魂儿一般,闻声之下,毛头便连头也未回:”老大,你这都境臻筑道了,这息土怎地竟未增长丝毫?不仅如此,这息土散发的土之源力的气息,亦是不增反减!难不成,你这塔主的修为愈进,这界尊塔的威能反而愈发减弱不成?要真是这样,怕是用不了多久,我还得陷入沉睡不可……”
直直地盯看这面前这块仍是圆桌大小的息土,毛头双眉拧作一处,语含忧愁中,便连头顶那根根直立的短发,似乎都显得欲要蔫伏。
“竟有此事!”李小鱼闻言亦凝目向那息土望去。
果然,凝神观瞧之下,只见这息土非但未有增长,便连散逸的那土之源力的气息,亦是照比以前稀薄了不少,直使得这息土周围那原本浓郁的黄雾,此时都变得几近透明。
“怪不得毛头如此愁眉苦脸。想当初,这毛头不知在这界尊塔内沉睡了多少年,直到自己晋升内门身入那灵修之门考核之时,其将那灵门源力全部吸收,如此方得清醒。
而在界尊塔自动认主之后,随着自己修为不断突破,毛头亦是愈来愈加清醒,便连那不知何因失去的记忆,亦已开始逐渐恢复。为此,这毛头可谓一日比一日高兴!”
“可现下,自己已境臻筑道,且成功筑垒了那传说中的极品道台,可这代表着此层空间至奥的息土,非但没有增长,反而出现了妙力衰减之相!”
若照此般情形下去,怕是没等自己境破灵丹,这界尊塔的威能不说半点无存,亦定会减弱到了极致;而一旦如此,身为器灵的毛头,再次陷入那无尽的沉睡,想来已是必然!”
李小鱼没有想到,自己境破筑道之后,竟然会出现这般离奇的情况,一时间,那筑垒极品道台的喜悦立时去了大半,不由与毛头一道站在息土旁边,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就这样,这一主一器灵,皆是盯看着眼前的这块息土愁眉不展绞尽脑汁,可足足一个时辰过去,却仍是未能想出个所以然。
复又过了盏茶光景,毛头突然挠了挠头顶,憋了老半天方自鼓足勇气说道:“老大,要不……要不在找出原因之前,你便别再突破修为了,我……我看现在这样也挺好!”
“不突破修为?!”
闻听此言,李小鱼顿被气的一乐。
灵途之上,便如逆水行舟,绝非你想歇便歇想行便行;是以对于灵修而言,若主动放弃突破修为,便实与自断灵途无异。
而早已誓志追寻大道的李小鱼,又怎么可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儿”,便放弃心中坚守之道?
“但凡器灵,无不是盼着主人修为猛增日益强大,似这般想让主人停滞不前的,只怕除了这毛头,是绝无仅有!不过,毛头既能说出这般话语,由此当可看出,对于“沉睡”,这小子明显是害怕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