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古尘激动难抑,一旁的古轻扬,亦是陡地站起身形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司马空不禁心中窃喜,但于表面之上,却是刻意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古尘身为升龙宗大长老,平日里可谓阅人无数,眼力与阅历自非常人可比,此时一见司马空之神情,立时强抑心中激动开口说道:“司马宗主,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为了救治孙女,古尘苦寻两载,奔波数十万里,且现下已然三载限期将近,其心中的忧虑与焦急可想一般。
但此刻,在得知有人能够催生灵株,己之孙女或将有救之后,非但没有立即追问此人身在何处,反而先为司马空露出的那一丝“为难”劳声动问,抛却修为不说,单就这份“克急能忍”的心性,便绝非寻常灵修所能做到。
“不愧是大能之修,仅只这份心性,便远非自己能及!”古尘一句话语,令司马空不由暗自心折,于神情更显恭敬中一拜出声:“前辈,要说为难,其实也无甚为难之处。不过,小子方才所说之人,虽现下就在宗内,但其身份,却非我南天宗弟子,而是那灵雾宗之修;且因前些日子故意挑生事端,被小子微施薄惩有些神志不清!
故而还请前辈与轻扬道友,便先于精舍歇息一日,待明日清晨,小子定将此人送至二位面前!仅此一事,再无其他,还望前辈酌情勿罪!“
闻听此言,古尘一颗悬起的心方自终于落下:“哈哈,老夫还以为是什么为难之事,原来就这呀!老夫与轻扬都已奔波了整整两年,而今终于看到了希望,难道还在乎这一日不成?哈哈,司马宗主,你多虑啦!”
在古尘想来,那能够催生灵株之人,虽不知何因自灵雾宗来到这南天宗,但多半亦因两宗纷争;而司马空方才所说的“薄惩”,怕定是鼻青脸肿很是难看那种。
而其刻意言说明日复再将人带来,无非便是欲以一夜的时间,设法将此人外表伤势恢复,不想让自己看到南天宗“虐囚”的一面。
而司马空此番话语,亦使得古尘心中大定。
一者,司马空既有此言,便证明那身具催生灵株手段之人,定是真实存在;
二者,此人乃为他宗之修,但司马空却不肯将之重创,而是仅只施罚肉身。由此表明,此人那催生之术定非寻常,如此方会使得南天宗不得不为之重视。
瞬间揣断出如此两点,古尘非但没有着急,反而于心中,更多了一份期待与希望。
看着古尘很是“理解”,丝毫没有“立即见人”或怪罪之意,司马空心中的紧张亦是一瞬消失,神情立显轻松间说道:“多谢前辈体谅!前辈与轻扬道友此前终日奔波,想来定是早已身心俱疲,既然现下救治令孙女之事已经有了着落,不若这便由小子送二位前往精舍,好好休息一番如何?”
“呵呵,司马宗主有心了,那老夫便客随主便!走,轻扬,今日咱们祖孙俩儿便好好歇上一歇!”
“前辈,轻扬道友,二位请!”
……
镇魂殿,魂狱。
魂狱最深处倒数第二座方笼之前,司马空将灵识释入笼内感知了许久,随之转头望向了最里面那满地的金属碎屑,眸中狐疑闪烁。
如此过了片刻,司马空复又将头转回,以征询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镇魂殿殿主尉迟修。
尉迟修却是没有说话,仅是微微摇了摇头。
那满地的金属碎屑,自是云天成击毁方笼所化;而司马空先是释出灵识详感,复又看向那原本囚禁云天成之所,随之又自以目光向尉迟修征询意见,无非便是心中怀疑,此番云天成突然境破灵神,乃是与李小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