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距离阳文君赵豹的军营只剩下四五里的距离,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却忽然听到一旁传来了喊杀声,旋即,一支旗号不明的军队就从夜幕下杀了出来。
“谁?是何人的军队?”
信期见此大惊失色,唯恐自己撞见的是阳文君赵豹的军队,便冲着远处大声喊道:“我乃宫伯信期,对面是何人麾下的军队?”
听闻此言,蒙仲高声喊道:“信期将军,蒙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蒙仲?!
信期、赵平、李跻等人先是大惊失色,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其实方才他们亦猜测过对面那支军队的归属,最好的结果莫非于是阳文君赵豹麾下的军队,双方只是无法辨识对方的身份故而产生了误会;而最坏的结果,即庞煖除了赵奢以外,还埋伏了其他的军队。
然而,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撞见信卫军。
也不怪他们,谁让自公子章叛乱起,信卫军就消失在众人面前了呢?
“信卫军?”
“蒙仲的信卫军?!”
信期麾下的赵卒们惊恐地大叫起来。
无论是残存的宫卫,还是赵季支援信期的那五百名士卒,此刻听到信卫军的名号,脸上皆露出了惊恐、彷徨之色。
这也难怪,毕竟自夜袭齐营、邯郸约战以来,信卫军在赵国的名头已十分响亮,尤其是当日信卫军以五百人数对战薛公田文的五百名侠勇,从头到尾压制对方,已近乎屠杀的优势赢得了那场约战的胜利后,信卫军便名副其实地被称为了赵国的「武卒」。
“蒙卿?”
在得知了军队慌乱的原因后,赵王何脸上亦露出几许不可思议之色。
他不顾信期、赵平、李跻等人的劝阻,朝着蒙仲这边喊道:“蒙卿,是寡人,寡人在此。”
“……”
听到赵王何在那一遍一遍地喊话,甚至于,言语中带着几分期望,蒙仲默然以对。
“阿仲。”
蒙遂低声提醒着蒙仲:“不必回应。”
在蒙遂关切的目光下,蒙仲微微摇了摇头,用冷漠的语气喊道:“信期,你挟持君上,意图不轨,赵主父派人命我将你擒补,你若识相,便乖乖送出君上,叫麾下兵卒卸下兵器、甲胄,否则,我将下令采取攻势。”
“蒙卿……”
听到蒙仲的声音,赵王何脸上闪过几分难以置信之色。
信期拼死保护他至此,他怎么会怀疑是信期挟持了他?
来不及细想,他大声喊道:“蒙卿,你误会了,非是信期挟持了寡人,乃是寡人的兄长公子章挟持了主父,他矫诏命你袭击寡人与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