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深呼吸,差点没控制住捏弯秦昭的蝴蝶插针。
这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公子纯纯俩厚脸皮无赖
“嘿,渠梁小子,当上国君就这般对大哥耍赖出来,咱兄弟俩好好说道说道”
“哎,大哥,别拽孙先生,渠梁先去处理要务”
赢虔嬴渠梁迅速离场。
偌大室内只剩孙膑和赢驷面面相觑。
他无奈叹气,稚子何辜。
上一次见这般眼神,还是在昭身上。
“先生透过我看到了谁呢”
“小公子何出此言”
“不要叫小公子,先生,就叫我赢驷吧。”
“为什么不是驷儿”
小家伙走到孙膑腿边,干脆席地坐下。
“先生毕竟初次见我,哪能和赢驷那么亲密先生不用管君父的话,不用特意照看我。赢驷已经习惯了。”
赢驷抬起头,又补充一句。
“如果君父真把弟弟们送过来,先生别怕,赢驷会好好照顾他们,不会让他们吵着先生。”
小小年纪,以退为进倒是用得熟练。
“反正君父心里只有秦国,大伯眼里只有君父,先生眼里”
他看看孙膑,又看看那只蝴蝶,最后摸了摸手里的小鸟。
“没有关系,赢驷早习惯了。”
孙膑不禁轻笑一声。
他伸手揉乱了赢驷的头发,小雀也顺势扑扇翅膀,站在了未来秦王的头上趾高气扬。
“真把你丢在一旁不管不问,且不说膑心不心安,某人要是知道的话,大概要把膑耳朵都念痛吧。”
赢驷瞪大眼睛。
他看着轮椅上的青年,一边拨弄蝴蝶的翅膀,一边目视远方。
那似乎是,秦国旧都,雍城的方向。
秦昭握住桑冉伸来的手,咬着牙借着力道翻过小土坡。
她的肺快炸了,每呼吸一口气都像是在往胸腔里吞刀子。
秦昭摆摆手,示意桑冉她走不动了,也不管会不会沾到新泥,直接坐在土坡上大喘粗气。
以掌为扇,她一边扇去燥热,一边用半刻闲暇想一个人。
先生有好好吃饭吗
有好好休息吗
一个人会开心度日吗
秦昭发誓,等这次回去,她必揍卫鞅出气,然后在栎阳寻出宅子,干脆咸鱼老死算了。
从栎阳到雍城,即使他们走着战国时代的“西宝高速”,身体还是吃不消。
时间耗费大半,一路上的见闻秦昭都收在心底。
她决心在雍城选处偏远小村来做做实践,这才让桑冉跟她翻山越岭。
“昭,坚持一下,我看到前方有炊烟了。”
竹筒水壶里一滴水也倒不出,秦昭挣扎着起来,看向桑冉指的方向。
“那就走吧,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