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令杜挚有些失落和不甘。须臾过际,甘龙还是给了他提点。
“招贤馆,列国士子。”
“谢过上大夫”
杜挚脑中闪念,当即明了此间的关系。
“稳妥些,别犯蠢。”
“杜挚省得。”
左司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上大夫坐在庭院中,头上松枝摇晃。
起风了。
景监失礼闯入秦君宫殿,被秦伯出手拦下。
情急之下,他不免在这位国君忠仆手下走了几招,以急事述之,才被秦伯将双手扼于背后,压着进了内殿。
国君与卫鞅正商谈完,疲惫不显,只一身畅快。
他们执手盟誓,青山松柏之言的君子气性感彻肺腑,令景监开始怀疑是不是不该来此打搅。
不,身为内吏理应为以君国为先。
景监当即跪下,膝盖触地发出巨响,令殿中人纷纷侧目。
“国君,士子们听闻您单独面见卫鞅,群情激愤,纷纷在宫外欲讨个说法。景监办事不利,被人逮着尾巴,请国君降罪”
“景监快起,你有举荐之功,何错之有”
嬴渠梁快步将景监扶起,内吏早已愧疚不已。
卫鞅连忙近身,为景监开脱。
“景监心细,卫鞅一路进殿甚为缜密,断无失察一说。应是鞅这几日让国君殿内过于醒目,这才流出去招致士子众怒。”
“这也不怪鞅,是渠梁之错如若渠梁能压抑心中激越,不与鞅数日之谈,断也不会牵扯出这事。”
“君子相交,诚心之至,乘兴尽欢,何错之有”
“是矣,与知己谈,若不尽兴,何其遗憾”
这一君一未成臣的士子,如此默契相互揽责,实在令景监大吃一惊。
见他们如此淡然,还能相互述怀,景监突生出一种心急如焚乱了阵脚的自己,比涂白脸哇哇鬼叫的伶人更似伶人。
“国君,看这些人的架势,大概是冲着鞅来的。”
“卫鞅,或许还是招贤令,让某些人坐不住了啊”
景监越发觉得自己就不该进来通报。
未成君臣已然如此,这点小风波若是不在他们预料之内,又或者他们不能立即做出应对之策,便是对他们的侮辱了。
“国君,且让鞅上前迎敌。”
“非也,那是我秦国贤良,何敌之有”
嬴渠梁与商鞅对视一笑,一前一后相随出殿。
“哟,昭昭,到栎阳了,我们先去哪”
“当然先去找先生”
桑冉毫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抬眼问她去哪找。
冲着城门,秦昭微微一笑。
“去找我们的有缘人,直接去公子虔府上。”
孙膑放下竹简。
今日的天相,似有故人远道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