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被保送了
答应比试好像有些欺负人
县试一般要考五场,第一场录取的考生准考府试,后续四场是否续考听凭自愿。如今第一场正场尚未考完,谢拾已经提前得知录取结果,这不是保送是什么
系统适时提醒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钱公子同样是正场就被录取的苗子]
“有道理,所以他也被县尊当堂收录了吗”当堂录取总比张榜录取高一档吧至少,在周知县心中前者必然更优秀。
谢拾这样想着,便委婉发问“钱兄如此自信,想来府试名额已是十拿九稳”若是二人都被保送,倒还有一较高下的悬念。
钱致徽顿时一愣。堂试时县尊虽不曾说什么,神色却极满意,可见以他的发挥十有八九顺利通过县试。然而乾坤未定,他区区考生,又岂敢断言自己必然被录取
谢拾的委婉提问听在他耳中不是讽刺便是避重就轻的试探。钱致徽彻底失望,他摇了摇头“原以为能得观澜先生盛赞之人,总该有几分不同不过如此”
谢拾懂了,你没有被保送。
他顿时对“一论高下”再无兴趣。
长到十岁,谢拾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只论学问,他或许只是刚刚起步,可在童生阶段,自称一声“同阶无敌”绝无问题。
其他人眼中的科举工具书,谢拾可是打小就视之为通往天地大道的道书,建设人间仙境的秘籍,认真研学之心远超众人哪怕越是研学他越是发现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日日夜夜所下的苦功,却不会白费
更何况还有一整片「学海」的资粮,即便与科举无关的学识,日积月累丰富他的底蕴,自是让他的文章呈现不一般的气象。
越想越觉得稳赢不输,大可不必谢拾对钱致徽兴致缺缺,反而对他口中的“观澜先生”更感兴趣,便好奇道“不知观澜先生何许人也何以钱兄如此推崇”
正要转身就走的钱致徽猛然顿住,扭头幅度之大险些让师兄弟二人怀疑他会不会伤了脖子“你竟连观澜先生都不知晓”
“正因如此,才要向钱兄求教。”
谢拾露出虚心求教的笑容,始终笑眯眯看向对方,直看得钱致徽彻底没了脾气。
他咳了一声,正色道“观澜先生姓何名秉,书画双绝,自号观澜居士,其不慕名利,隐居乡野,以山为师,以水为友”说起这位观澜先生,他脸上开始放光。
随着钱致徽滔滔不绝的讲述,谢拾眼前逐逝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反应过来的徐守文亦恍然大悟,一句话终结了话题“原来就是捧杀小师弟的罪魁祸首啊”
观澜先生这个名号他不熟悉,何举人的惊人之言徐守文却是印象深刻、难以忘怀。就在县试入场前他都听到不少考生提及此事呢。
场面一时寂静。
看着怒发冲冠的钱致徽,谢拾不动声色拦到徐守文面前徐师兄仇恨拉得太稳,现在钱致徽想要一论高下的对象恐怕已经换人,不过,是文斗还是武斗就说不准了。
目测了一下这位钱兄结实的身板,迅速对比出敌我差距,谢拾觉得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以免徐守文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而钱致徽也会由于暴起伤人而失去府试资格。
他仰头目视着极力克制怒火的钱致徽,用平生最快的语速转移了话题“钱兄不是说要一论高下吗我接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