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读书人基数中,总有人意外发掘出杂学上的天赋,或是萌生对杂学的兴趣,至少谢拾在汀州府短短一月便遇上了好几个“同道之人”,他一如当初赠书李道之,毫不吝啬与他们分享知识。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种种知识就这样被谢拾不断分享出去,许多人的命运因而改写。
等谢拾自觉完成在汀州府的学术交流,准备上路时,致知社汀州分社都已经诞生。
在这些天里彻底沦为谢拾死忠粉的喻舟正是分社组织者。在谢拾的殷切鼓励下,他追随着谢拾的脚步,与志同道合的一干同伴一起走上了“穷究世间之理”的道路。
兴高采烈的谢拾战术后仰。
还是那句话
“赶超横渠文社,指日可待”
“什么谢兄这就要走了”
这一日,外出谈完生意归来的刘周骤然闻听此事,不由开口挽留“汀州府东南形胜,谢兄人物不俗,正是相得益彰。如今谢兄在士林声名远播,远近不知多少人盼望一晤,何不再逗留些许时日”
“不了。”谢拾只能拒绝,“游学日程在下已有计划,只能辜负刘兄的好意了。”
先游东南沿海,再赴塞北边关,中途若有闲暇,不妨一览江南水乡,如此足矣
谢拾的计划表早已排得满满当当,考虑到路途所费时间,的确是一日也耽误不得。
见他心意已决,刘周不再苦心相劝。他颇为可惜地叹道“若是再等两个月,家中商队去往福州府时还能捎上谢兄一起。”
“往福州府的商队”谢拾微微惊讶。之前刘周率领的商队是从北地归来,半道上恰好遇上谢拾,这才捎了他一道,这才过了多久,刘氏商队又要出发去往福州府
不愧是生意贯通南北的豪商
不过刘周先是到北地一来一回,回了汀州府这段时日也不曾有多少闲暇,如陀螺般来回打转,紧接着又要到沿海的福州府去,如此不间断地奔波,当真吃得消吗
谢拾不免关切他一番。
听得谢拾言语,刘周失笑道“谢兄误会了。此番要往福州府一行的是我兄长。况且两地相距不远,又无货物运输,些许奔波不算什么。真正受累的还在后头,一旦出海,还不知会遇上多少考验呢”
“海贸风险虽大,获利之丰亦胜十倍百倍”这样说着,他目光炽热,语调不觉上扬,“只要顺利来回一趟,就能赚足一世富贵”
“海贸”
听他如此说,谢拾终于反应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刘家在福州府还有三艘海船。每年由刘家嫡长子负责带人到福州府,亲自目送
一船的水手与船员出海,待其满载海外的香料与奇珍归来,刘周负责率商队将之销往大齐各地,尤其是贵胃遍地的京师,来自海外的奇珍向来能卖出天价。
至于海船不小心遇上风浪或是海盗的时候自然也是有的,一旦如此便是损失惨重。
只是风险再大也比不上惊人利润的诱惑,即便有过损失,刘家亦不曾放弃海贸。
谢拾恍然之中又生出疑惑。
“朝廷不是一直在实施海禁吗”
aaadquo我拿谢兄当朋友,没什么不好说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听了谢拾的疑问,刘周笑了一声。他摇摇头,直言不讳道,“禁的只是官船而已。民间哪里禁得过来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打点得当,别大张旗鼓就是了。”
谢拾不由沉默。
紧接着,他脑海突然电光一闪。
海贸粮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