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卿大人,”萧晏行颔首回礼。
他们两人的口吻极是正大光明,因此旁人也没太在意。
毕竟谢灵瑜都能来鸿胪寺当官了,所谓的男女之防在她这儿,基本就可以不存在。
这位殿下大概是整个长安里,最为自由的小娘子了。
待上了马车之后,萧晏行看着端坐着的少女,轻声说道“待会殿下切要保重自身。”
“怎么,你也担心我受伤”谢灵瑜略带几分好笑问道。
怎么一个两个,倒是将她当成稚童似的,若是国子监那边当真乱的厉害,她又不傻,岂会直愣愣的冲上去呢。
萧晏行朝她看了过去,浓密的长睫克制不住颤了两下,这才低声说道“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他低低的尾音,伴随着几分余韵,在马车内轻轻回荡着。
我担心你,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待她脑海中将这两句话轻轻连在一起,心底的涟漪不经意再次荡开。
一时间,她反而沉默了。
她的情绪波动还是来得有些明显,连萧晏行都感觉到了,于是在这份沉默里,他眉眼唇角弯起一点弧度,那点开心又不敢太过明显。
可见她虽放出那样的狠话,却又不是对他完全无动于衷。
国子监位于上安门外的务本坊,此处靠近皇城边,在坊内占地足足有半坊之多,因此他们一入务本坊,没多久便到了国子监的大门。
国子监上的匾额还是本朝太宗御赐的,如今一瞧依旧恢宏大气。
众人下了马车之后,直奔着大门而去。
正巧国子监门房上也站着人,瞧见一行穿着官袍之人,差点儿哭天喊地“各位大人,你们可算来了,乱了乱了,全都乱套了。”
“怎么回事”谢灵瑜走到他跟前,低头问道。
门房刚要给她行礼,但在瞧清楚这竟是个穿着官袍的女子时,当真被吓了一跳,好在这个门房虽无官职,但好歹也是在国子监,对于朝中大事也多多少少知晓。
朝中上下唯一能着官袍的,便是那位永宁王殿下。
圣人特准了她入朝为官,整个长安都议论纷纷,这件事也更是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焦点。
如今眼前这位,只怕就是那位永宁王殿下吧。
“大人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见门房迟迟不回答,身后鸿胪寺一个官员赶紧斥了句。
门房这才赶紧回道“老奴也不知道
,只知道今日两拨人也不知为何便吵了起来,如今还在里面动了手。”
“国子祭酒,还有诸位大人呢”谢灵瑜又问道。
门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说道“祭酒大人方才想要去劝阻学子们,结果也不知从哪儿扔过来的砚台砸到了额头,竟砸破了脑袋,流了好多血。如今其他大人们,只能等着援兵。”
待他瞧着谢灵瑜他们才来了这么点人,不由叹道“大人,你们这点人只怕劝不住这些学子。”
“无妨,待会金吾卫便会到了,我们在此等候便好。”
谢灵瑜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