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随便扯谎,说是沙子进眼睛里了,她用手揉了揉。
这个拙劣的谎言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周屹川骗过去,但万幸的是,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抛开先前对他的偏见,姜邈其实觉得和他待在一起挺放松的。
这人永远不会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
也不知该说他识趣,还是该说他压根就不关心。
姜邈走到屋内换鞋子。
今天要去周缘家吃饭,这么多年没见了,姜邈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
两个人脾气都臭,碰到了谁也不让谁。
一见面就互掐,掐起来还没完没了。
想到这里,姜邈叹了口气,头抵在车窗上,眼睛看向外面不断后移的景色。
霓虹灯光如同被拉成一条条细长的线。
多年前的死对头,如今再次碰面,居然是以堂嫂和小姑子的身份。
姜邈怎么想怎么别扭。
她的情绪向来都是直接写在脸上的,包括此刻。
周屹川不想勉强她“你如果不想去,我可以去说一声。”
姜邈收回视线,将身子坐正“你去了我不去,这算什么。这点礼数我还是有的。”
“没事。”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说你生病了。”
这话反而让姜邈愣住。
这居然是从周屹川口中说出来的。
先不说他居然也有不顾礼数的时候,像他这种老古板,居然也会撒谎
或许是姜邈表现的太过惊讶,周屹川语气平淡的为她解疑答惑“比起撒谎,我更不喜欢勉强别人。”
姜邈一听这话立马警觉起来。
什么叫强迫别人
她又没被强迫。
“我是自愿的。我没不想去,就是觉得太尴尬。”
周屹川问她“尴尬什么”
他今天的问题的确多了点,话也多了。
姜邈有些说不出口。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她不敢放在周屹川跟前说。
具体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在别人面前倒没这么多禁忌和讲究。
唯独在周屹川这儿,格外好面子。
可也不能一直不回答。
姜邈深呼一口气,尴尬的耳朵都快烫红了“我以前和她有过一点小矛盾。”
她天人交战一番后,才有勇气说出口。周屹川却表现的并不惊讶“是指和她打架的那件事”
姜邈愣住“你怎么知道”
他如实答“周缘胳膊上的伤过了七天才消。”
罪魁祸首有些心虚,嘟囔道“我的手还被她咬流血了呢。”
“嗯,这个我也知道。”
这个路段有些堵车,他松了油门,等着红灯转绿。
搭扶在方向盘的左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方向盘边缘。
然后姜邈就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因为害怕挨骂,她不敢回家,自己坐在公园看着伤口流血。
刚好碰到刚回国的周屹川。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国内住几个月,国外再住几个月。
姜邈看着他那张脸,觉得有些陌生了。明明也才两个月不见。
可他好像又长高了,上次见还只高她一个头,被她弄翻了砚台也不生气。
这次都快高出她两个头了。
姜邈转身就要跑。
他走了两步轻松追上,隔着袖子抓握住她的手腕。看清手背上正在流血的伤口,眉头皱了皱。
姜邈却忘了疼,饶有兴趣的想,还能在他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
后续就是周屹川带她去医院上了药,还拉着周缘过来,让她们互相给对方道了歉。
那个时候姜邈愤愤的想,他就是多事。
她才不想和周缘道歉,又不是她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