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冷山雁能再顾家站稳脚跟,不可能只有白茶一个得力助手,心腹势力和眼线遍布全府,这一世,他自然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他让白茶用自己的私产去买下此时还没有卖身进入顾府的两个男仆。
一个名叫仇珍,才十三岁,父亲出身于烟花巷,年纪虽小却学了一肚子的脏话,骂起人来能把人活活气死。
上辈子,冷山雁常利用他拿一张嘴挑事,在顾府里搅弄风云。
另一个名叫连儿,是个有眼力见的老实人。
白茶将这两人买下后,拿着卖身契认真敲打了一番“记住,这个府里谁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卖身契在郎君手里,月例银子是娘子给你们发的,该忠于谁你们心里有数,可别吃里扒外。”
仇珍和连儿连忙点头。
白茶带着两人见过冷山雁之后,就将他们分别配给了甘竹雨和席氏,名义上是送仆人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实际上是送了一双眼线,时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甘竹雨还沉浸在实现了人生夙愿的喜悦中,看着被指派来的仆人仇珍,也耍起了主人家的威风。
“你叫仇珍”
仇珍跪地磕头“是的,侍君。”
“这个名字不好,仇字戾气太重,我听不惯,以后你就叫汀兰吧。”甘竹雨懒懒地靠在摇椅上。
仇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是,谢谢侍君。”
阿邬没想到一夜之间,府里就变了天。
他忽然间想起了年前那日,他出去兑换零钱,撞见甘竹雨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他就差跪下来抱住那个女人了,一个未婚男子,若被女人碰了一下手,都要死要活的,他们之间亲密地有些过分,实在算不得清白。
可是他毕竟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不知道其中内情,又没有证据,不敢说出去。
但甘竹雨与陌生女人纠缠牵手的样子,始终在他心里盘旋。
他隔着盛开的玉兰花树,朝着二楼的窗户望去,以前,沈黛末每日都会桌在窗前读书,神情时而舒展、时而紧皱,有时还会望着天空发呆放空,但无论什么样子,都清丽绝伦,像最清澈的水,最温暖动人混着花香的风,让他一整天的心情变得明媚起来,就连心跳也跟着雀跃。
这样干净温柔的人,应该配郎君这样知书识礼又有雷霆手段的男人,为她打理内务,为她生儿育女,就算纳侍也应该是清清白白,而不是像甘竹雨那样有污点的男人。
想到这里,阿邬一直怯懦卑微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勇气,第一次主动走上二楼。
“你是说,你曾见过甘竹雨之前跟一个女人不清白”冷山雁冷冷道。
“是。”
冷山雁眉目疏冷,周身被寒意裹挟,气甘竹雨不安分守己,更气甘竹雨胆大包天,把沈黛末当做退路算计,水性杨花的贱人,两辈子都是一个德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