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再不开打,胡人就真的要蹬鼻子上脸,直取中原了。而楚绪又不放心师英一个人独揽军队,怕她造反,于是又派沈黛末进行克制。
唉,皇帝真是回回都给她出送命题。
她哪里跟胡人打过仗啊,她连匈奴话都不会说啊,等等、匈奴话
沈黛末急忙跑回家中,来到厨房。
对于后宅的厨子们来说,一旦过了饭点就不忙了,可以躲清闲了。
但唯独阿邬跟他们不一样,他仿佛有干不完的活,对做饭有极大的热忱,而且还很奇怪,房间里一根枯梅枝,他竟然像宝贝似的呵护了很多年,每日给它浇水,仿佛有一天这枯枝能开出花来一样。
阿邬刚从厨房里出来,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回到房间里,将清凉的井水倒进插着枯梅枝的花瓶里,安静的发着呆,仿佛在回忆被沈黛末送白梅花的那一天,珍贵的一天。
忽然他的房门被人敲响。
阿邬起身,湿漉漉的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打开门“有事娘子”
阿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淡色的瞳孔里映着沈黛末的脸。
“好久不见,阿邬。”
阿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脸却霎时绯红起来,粗大的手掌紧张地绞着围裙“好、好久不见,娘子。”
沈黛末知道他害羞的性格,所以开门见山“阿邬,你是胡人混血,所以你会匈奴语吗”
阿邬的眼里有刹那间的错愕,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会。”
沈黛末高兴道“那太好了,你可以教我吗我马上就要出征了,我对胡人简直一窍不通,都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不是去送死嘛。”
听到死字,阿邬心头一颤,不
安和恐惧涌上心头“娘子,可以不去送死吗”
沈黛末自嘲道“不去边境送死,就等着被陛下砍头吧。”
阿邬一听,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无声地滚落下来。
“唉、唉你、怎么哭了啊,我只是哎呀我就是说说而已,也不一定会死的,吓到你了”他一哭,倒把沈黛末搞得不自在起来,悻悻地往后退了两步“那个我先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阿邬飞快地抹去脸上的泪痕,一只手大着胆子拉住沈黛末的袖子,声音哽咽着“我想帮娘子,我不想让您死,父亲他以前也讲过草原上的事,我都告诉您。”
沈黛末开心地笑了,回到家后也将这件事告诉了冷山雁。
冷山雁得知沈黛末药带兵出征,沉默了许久。
他再也不在晚上闹腾,而是将时间都给了阿邬,看着阿邬叫沈黛末简单的匈奴语,同时说草原上的风俗,他就在一旁就着灯火默默做针线。
有时他做着做着会突然走神,锋利的针穿破了厚衣裳,刺进他的指尖,鲜血顺着尖细的针在衣服上晕染开,是他血淋淋的心事。
阿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这时冷山雁才放下针线,替沈黛末宽衣。
躺在床上后,他使劲往她怀里钻,却不再像一条永远无法满足的蛇一样缠着她,而是安静而温顺的抱着她,生怕多损耗了沈黛末的精力,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是茫茫的哀愁。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沈黛末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慰着他“只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