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如此,冷山雁还主动将内宅许多事物交给了席氏,尤是府库问取,须得席氏同意之后,才能到他这里拿钥匙取东西。
只因席氏骨子里也想像冷山雁一样,体验一把家主君的风头,过过瘾。
但际上,席氏根本识字,也不知道该如何管理偌大的家宅,事小情还是需冷山雁下决判,席氏之负责点头,工具人,吉祥物。
算某天席氏发癫,冷山雁早起安插在他身边的两个眼线连儿和仇珍,能马上跟冷山雁汇报。
如此,胡氏再无法去冷山雁那里趁嫡父的威风,只一作妖,他把火引到席氏那里去,两老头自又闹做一团。
并且这样一来,胡氏无法动动拿忤逆罪名问责冷山雁,毕竟席氏才是府内的管家,他只是二把手罢了,将来算扯到公堂,胡氏只能跟席氏攀扯,扯到他身上去。
冷山雁美美独善身,甚至还有时间用上好的珍珠玉颜粉敷面养肤,外界一切纷扰与他无关。
白茶捧水盆,看冷山雁掬一捧清水,洗去脸上的养肤粉,细白奉粉末褪去,露出他原本冷白无暇的肌肤,再经过这珍珠粉的一番滋养,让他的肌肤变得更加细腻柔滑,吹弹可破。
白茶忍住夸道“公子的肌肤底子本来好,从长痘,秋冬时节曾缺水爆皮。如今这样日日养肤,更是连十几岁的小少年都能跟您比,连一丝皱纹都没有,怪得娘子疼爱您呢。”
冷山雁用帕子紧慢地擦拭脸上的水珠,虽没有直说,但唇畔含薄笑。
“郎君,姑爷带兰姐儿在口,说来探望您。”外面的下人恭敬说道。
白茶将水盆递给下人,嘀咕道“阮青鱼这是又想作什么妖娘子那样宠爱怜依,他想如何争宠,来咱们这儿做什么”
冷山雁收敛起温和的笑意,丹凤眼中自冷淡疏离之色,他慢悠悠地坐在楠木雕花椅上,淡淡道“让他们来吧。”
“是。”下人走了出去。
阮青鱼很快带兰姐儿走了来,看到冷山雁时微微一愣。
原来冷山雁虽用软缎帕子擦干了脸,但在清洗珍珠玉颜粉时,打湿了额前的头发,乌黑的发丝被水打湿后更显得如浓墨一般,还微微有些卷曲,湿哒哒地垂在脸颊两侧,冷艳端庄中更有一种摄人的野性。
但同为男人,阮青鱼心中没有惊艳之后被艳压后的舒服。
但他还是扯了扯身边的兰姐儿。
兰姐儿立马对冷山雁弯腰请安“小姨父好。”
冷山雁的手肘慵懒地撑一旁黑漆嵌螺钿香案,微微颔了颔首,语气似笑非笑“兰姐儿今日倒是乖巧,来吃石榴,才从河阴加急送来的,最是新鲜。”
他随手从果盘里拿出半剥开的石榴,颗颗果肉饱满晶莹,颜色红得发暗,像极了最浓郁的鸽血红宝石,散发清甜诱人的果香。
“谢谢小姨父。”兰姐儿乖巧地用双手捧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