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罹的面色顿时就更黑了一层。
他气恼地关了监控。
恰巧书庄桉把工作事宜发给了他,秦氏目前正处在关键时期,完全离不了他。于是秦罹只好先将憋屈的心情收起,面沉如墨的看文件,面沉如墨的开会,面沉如墨的吩咐下属,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一把什么叫阴云罩顶,把一众高层搞得战战兢兢,深怕他们这个疯批老板一言不合开始发疯。
只有庄桉无声叹了口气,心想该不会还是和那位医生有关吧,每当老板露出这种表情,绝大可能就是又与那位医生有什么不愉快了......
秦罹处理完工作,还是觉得胸口一缕郁气堵着,他冷哼一声,驱动轮椅去了四楼观景台。
别墅最上面的观景台地势很高,身处其上能将整个庄园的情况收入眼底,自然也能瞧见更远的地方,是个不错的散心之处。
每当秦罹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他都会上来看看,坐一坐。
秦罹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绿意,又想起来了那碗粥,拨开迷雾之下,他今天的种种举动都像是笑话一般。
于是胸口再度一堵,忍不住咬牙:“许昔流......”
果然是狡猾的狐狸。
发现他误会了那碗粥是他做的也不拆穿,居然就这么顺势应下了。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借着这碗粥在他心里留有一定地位,缩短距离,好让自己对他放松警惕然后方便下手?
哼,诡计多端!
秦罹自认自己看清了青年的心理,冷笑,一边吹着风,一边阴沉地在心里思考之后要如何揪出这只狐狸的马脚,让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露出可怜害怕的神情。
他在观景台上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
这天的天气不太好,是个阴天,不见太阳,风飕飕的吹。山林间的风本就要比别处来的大一些,这小风在山林作用的加持下也变得大了一倍,越接近傍晚风越大,傍晚暮色四合的时候,风大到已经开始呼呼的吹,林间的小树都被吹的一折一折的。
然而秦罹浑然不觉。
他感觉到了风吹在身上的凉意,也感觉到了今天不太美妙的天气,风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服贴在皮肤上,引人战栗。然而这阴沉沉的天色完美契合他的心境,叫他忍不住在观景台上一待再待,欣赏阴沉沉的美景,嘴角挂着阴恻恻的冷笑,心底盘算着阴冷的计谋,整个人阴上加阴。
最后,在夜幕彻底降下来,凉风变成寒风的时候,秦罹才想起来回去。
走之前,还没忘记冷笑一声。
然后冷笑半路夭折,转化成了一个喷嚏。
秦罹不以为意。
只是到了晚间的时候,他就不对劲起来,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
具体表现为浑身发冷,头疼,喉咙痛,嗓音喑哑。再进一步说,就是他吹冷风重感冒了。
钟叔发现后,焦急的不行,一边吩咐厨房给秦罹熬驱寒的姜汤,一边操心地把秦罹书房卧室的窗户都给关上了,只留下一条小缝用来透气。他回头看着男人身上薄薄一层单衣苦口婆心道:“先生你没事去观景台干嘛,去也就算了,还穿的这么薄,一待一下午,这下好了,感冒了,本来身体就不太好......”
秦罹头部隐隐作痛,听见管家的话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强调:“我身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