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虚,以后他就不用睁着死鱼眼面无表情的说,“秦先生房事要适量”了......
秦罹猝不及防感受到青年的气息从身后传来,近在咫尺,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不断接近,似乎就喷洒在他耳廓上,不由得身体一僵,下意识屏住呼吸,连热的要死的感觉都快忘记了。随即感到对方的指尖飘飘悠悠地在自己额头一触即分,蝴蝶似的,奇妙的微痒感觉一直传到心间,令他忍不住回味。
然后就冷不丁地听见后面对方说他虚的话。
虚?
他虚?
......简直岂有此理。
秦罹不敢置信这个词居然会用在自己身上,脸色更黑了,咬牙切齿,手死死扣着轮椅扶手,眸底阴鸷。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到底还是顾忌着该死的红秋衣,一心想回去。
至于这虚不虚的话题,他回去了再好好和这只狡猾狐狸好好理论。
他冷笑一声。
秦罹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硬生生咬牙忍下了被说虚的耻辱,忍辱负重,终于在看见前方阶梯时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他勾起唇,按捺下此刻心里的喜悦和急迫,装作不在意般道:“前面没有路了,许医生,我们回去吧。”
许昔流瞥了眼前面。
几级石阶,做的很美观,只是更加符合山上的纯朴,没有留出现代感的特殊通道,轮椅上不去。
他又看了几眼男人的后脑勺,哪怕此时此刻没有看见对方表情,许昔流也能猜出对方现在一定很得意,很高兴,巴不得他赶紧掉头回去。
哼。
许昔流几不可闻轻哼了一声,金丝镜片的桃花眼弯起,这一刻,他看上去有点像一只坏水狐狸。
“怎么没有路呢,路在那不是好好的吗?”
秦罹闻言皱起眉:“那是台阶,轮椅上不去。”
他难得主动服软,阴沉冷硬的语气都柔和了不少,“你别倔了,想逛的话,我们下回再来......”
他话都没说完,忽觉自己腾空而起。
怎么回事?
怎么飞起来了??
秦罹惊疑不定,后半句话登时咽了回去,颇为惊慌失措的抓紧了轮椅扶手,身上阴鸷的气息为之一滞,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轮椅一起被青年一把端起来,浮在半空中朝台阶过去,一层层顺阶而上。
他霎时间哽住了。
俊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不知是因为自己计划落空,还是因为被青年半“公主抱”的驾着轮椅一块举了起来。
许昔流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一身牛劲,在听见男人庆幸前面有台阶终于可以回去了的时候,这股牛劲伴着他心底的叛逆情绪一块涌来,让他不假思索,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由得沉气运力,一鼓作气把男人连带轮椅一起端了起来,硬生生端到台阶之上。
明明平时扶着对方都觉得对方重的要死,这次却直接把人端了起来。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许昔流都不由得夸自己一句牛逼。
他把男人连带轮椅重新放在地面上,微笑,云淡风轻:“秦先生这不就上来了?”
秦罹:“......”
连牵起唇角都显得勉强。
一直忍着快要晒化了的热意加上冲到脑门的震惊和气恼,让他差点没晕过去。
与他不同,许昔流却是笑的欢快,整个人像一只斗胜的狐狸,尾巴在身后愉快的摇来摇去,恨不得双手摇着男人肩膀在他耳朵边上反复恶魔低语提醒他已经上到台阶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