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热意霎时间湮灭。
秦罹看见果盘被放在他的书桌上,便起身坐过去,顺便打开电脑,查看监控。
他倒要看看,今天一天,趁他睡着的时候,这小狐狸在他房间里都做了什么。
为了营造一种气氛,秦罹还特意起身把灯给关上了。
就在这样一种黑暗里的环境里,电脑屏幕发着幽幽的白光,秦罹脸上带着幽幽的冷笑,看起了监控。
他势在必得,觉得一定会发现什么。
然而看了好久,从他开始睡着,到他醒来,这其中都没发生过什么异常的情况。
青年就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房间里的沙发里,懒洋洋的,手里拿着本书看。看累了,就伸个懒腰,肩背纤薄,腰肢柔韧得叫人心热,偶尔还会朝他睡觉的方向瞥过来一眼,继而又继续换个姿势窝在沙发里。
最多的时候,也就出门吃饭散步,最后大约是记挂着对他的约定,又拐回来待在房间里,乖乖的,像个小狐狸。
整个监控,与其说是潜在的犯罪罪证,不如说是主人睡觉时家里小宠物的动态记录。
秦罹看得心里也软软的,但表情却硬硬的,脾气臭臭的,眸底惊疑不定。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居然这么乖?什么都没做?这不可能。
一定是他看漏了什么!
秦罹于是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信念感,看了一遍又一遍,看了十几遍小狐狸伸懒腰,看了十几遍小狐狸打哈欠,看了十几遍小狐狸在他房间里轻盈的遛弯,都没能找出来什么。
几次循环之后,他逐渐陷入了恍惚之中。
眼里映着一帧帧播放的监控录像,电脑屏幕发出的刺眼白光令他更恍惚,心里的信念感在逐步崩塌。
秦罹握着鼠标的手松开又紧握,力道大的鼠标都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他心里念着不可能,机械的一遍又一遍重复,几次过后,手里的鼠标不知何时变得软塌塌的,还有点凉,汁水丰盈。
秦罹于黑暗里恍惚的看了一眼,看到红色的液体从自己指缝间溢出,顺着手腕往下流。
而周边更是一派狼藉,那种红色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他眸底也被映上一点暗红。
白瓷盘掉落在地,摔碎,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房间里的许昔流隐隐约约听见了,皱起眉,估摸着可能是男人那边的声音。
他刚美滋滋吃完红心火龙果果盘,漱过口,为了防止男人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走出去看了看。
旁边的卧室门开着,里面没人,那就只能在不远处的书房了。
许昔流走过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房间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这个准则适用一切多动生物。
走到书房门前的许昔流谨慎地敲了下门,听见里面没动静,而后手压下门把手,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秦先生?”
里面黑黑的,没开灯,看不真切。
但许昔流确定对方在里面,他听见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了。
许昔流一把把门打开,反手把灯开了。
大晚上关什么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