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当天就搬了过来。
反正他就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外加一个从不离身的双肩包。
不过他搬进来后,对于自己到底住哪个房间,还是稍稍纠结了一下
虽然这间公寓比大地之城的多了一个房间,可是很明显,卧室只有一间呀。
那自己是应该睡书房,还是应该睡客厅呢
好像客厅的沙发会稍微软一点
结果厉行洲根本没和他商量,直接将他的行李箱拎进了唯一的一间主卧。
至于厉行洲自己,他说他反正每天晚上一大半时间都在书房度过,书房也有长沙发可以睡觉,就不必浪费卧室了。
于是凌鹿就这么占据了厉行洲的卧室和床。
这天晚上,当凌鹿站在花洒下,痛痛快快地用热水冲刷着自己的尾巴的时候,不禁在心里感叹着
先生,真好啊
给我做好吃的炒饭,让我睡他的房间,还会细心地摸我的脑袋直到把小角们都摸回去。
先生真是太温柔了
第一天一早,凌鹿起床的时候,厉行洲已经不在公寓了。
凌鹿自己吃完颗巧克力出门了。
由于城外已经有采矿场因为机械故障而大量减产,所以今天机械师们直接去了一个问题最严重的煤矿。
这个煤矿里,最重要的一台设备是“双滚筒采煤机”。
这台采煤机是旧纪年的产物,已经用了这许多年,不光截割部位的刀片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次,传动部位的机械磨损也已经非常严重了,全靠机械师们不断更换轴承、截齿之类的零部件,才勉勉强强支撑到今天。
但是,前段时间,这台采煤机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按键都没有反应,根本不能启动。
老余依次检查了电机部分的接线、绕组、电容器,又检查了液压泵的密封状况,液压系统的阀门
总之,他把自己能做的检测全都做了一遍,甚至将电机都拆开了,依然找不出问题所在。
最后,老余得出的结论是不是底层硬件部分的问题,应该是控制系统发生了故障。
在这次故障前,这台机器用起来极其简便只要在一个液晶屏幕上按照提示操作就够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种精密的、用旧纪年的代码写出来的操作系统,一旦发生问题,老余他们根本束手无策。
凌鹿来到煤场的时候,这台机器就一动不动地趴在黑洞洞的巷道里,原本涂成黄色的外表早已斑驳不堪,像是一块毫无生气的废铁。
凌鹿看到这台“废铁”时,不禁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声呀,你伤得好严重
严重到根本就无法再继续工作的程度了。
不过,还活着。
和医疗舱不一样,这台机器还活着。
确定了机器“还活着”,凌鹿便绕着它转了两圈,借着手
电筒的光将这位病患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先是同把脉一般,在机器外壳上按来按去,接着又掏出随身带着的“机械故障听诊器”,开始听音。
若是在以前,老余和陶杨看到凌鹿这样的工作方式,估计会嗤之以鼻,说不定还会评论一句“哪有人这么修机器的”“一看就是在装神弄鬼”。
但现在,两人哪里还会多说一句话,全都老老实实立在旁边,连呼吸声都控制得低低的,全神贯注地看着凌鹿听诊问脉。
这么“望闻问切”一番后,凌鹿心里已然有一个大概了。
嗯除了硬件层面的老化以外,最严重的问题果然是在底层操作系统啊
就像之前的小水壶一样。
凌鹿自然可以像修复小水壶那样,在它现有的程序上面做些升级改动,很快就能让机器重新运转起来。
但这么做会有两个个弊端
其一,是改动之后的操作系统,显示出来的图形界面估计其他人都会看不懂。
比如江婆婆和厉行洲就看不懂小水壶修复之后的界面,没办法直接对小水壶下指令了。
其一,一旦升级完成,后续老余他们想要再自行对这台采煤机做维护,就会更加无从下手了。